林九问的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不止他,京都和津门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但是没人敢议论。
皇家的事,是平头老板姓能随随便便说的吗?活腻歪了吗?
“赵先生可知道京都林家?”
林九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愣是把赵先生问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中疑惑更盛,难道他猜对了?这林九,真是林家那位小公子吗?可是,听说那位小公子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哪里有林九那么能干?
见赵先生不说话,林九冷笑道:“怎么,这也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实在是不知道什么。老朽自从坏了一只眼睛后就没有离开过津门,算起来有十几年了。这京都的事实在不知道啊!林老板不如去问问其他人。”
林九笑道:“谁不知道赵先生是津门的百事通,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津门定是没人知道了。”
说完,站起身来,随手一带,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林九冷声说道:“那不打扰赵先生,我先告辞了。”
津门南郊有户姓钱的人家,户主原本在京都做官,官至正二品,告老还乡后住在南郊,离津门城二十多公里。家中女眷听说津门城新开了家成衣铺子,如今津门城中讲究的夫人小姐都穿他家的衣服,便打发小厮到林家铺子来瞧瞧,顺便买几件衣裳回去。林家铺子现在的衣服供不应求,那小厮好说歹说,花了双倍的价钱买走一件样品,回去后给夫人小姐们看,夫人小姐爱不释手,全都喜欢的不得了。那小厮还带回来一本画册,上门的衣服样式全是以前没见过的,夫人小姐们便要小二再跑一趟,去把林家铺子的掌柜请来,她们要按照图册上的样式各做一件衣裳。
这可是笔大买卖,林九本打算让胡娘和林叶子跟着去一趟,可是胡娘的儿子生病了,钱府和津门一来一回最起码要两天的时间,胡娘得留下来照顾儿子。林九看着忙碌的织娘和小子们,再看看已经闲了四五天的自己,吩咐林掌柜:“我去一趟钱府,最迟三天回来。”
钱府的小厮和林九各骑一匹马,慢吞吞的离开津门,往钱府走去。
这怪不得小厮,更不能怪马儿的脚力不好,全怪林九的骑术不精。四个时辰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那小厮很是机灵,知道这位林掌柜是府里夫人小姐们期盼的人物,不敢怠慢他,虽然知道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天黑前肯定到不了钱府,仍然安慰林九:“林老板不要着急,前面不远就有间驿站,我们晚上在驿站歇歇,明天一早再赶路不迟。”
穿越前林九也曾在马场玩过,最多不过骑上一个时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个时辰都在马背上,颠得他浑身难受。听钱府小厮这样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甚好,甚好!”
天忽然一下子黑了下来,比正常暗下去的速度快很多。林九在马背上迷迷糊糊的,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变天了。
伴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砸了下来,两人连连叫苦。林九一个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人,什么时候淋过雨,雨水糊满了他的脸,挡住他的视线,只能抱着头任由马儿扬蹄乱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风声雨声雷电声,林九护着头,紧紧的趴在马背上,生怕被马儿掀翻。
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钱家小厮去了哪里。轰隆隆的一阵雷声,惊吓到了马儿,马儿长嘶一声,偏离了管道,往附近的山上跑去。
“不行,不能上山,会被雷劈死的!”林九大声的吼道,想阻止马儿,可是马儿根本不听他的话,趟着泥泞的山路,飞快的往山上跑去。
每一次闪电划过天空,林九都会情不自禁的打哆嗦,他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