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贺紫湄脚边的灯盘中,火苗微微一颤。然后倏地腾起,把那颗蜜枣瞬间烧融了。
苏钰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出手,都不敢相信他有这一手!
这里可是五层啊,那灯盘只有碗口大小,这么远的距离不偏不倚正中灯盘?
那人的眼力得要多好?不仅出手得要准,力度把控还分毫不差!
且他这一手非常快,在座观众数百,居然都没人察觉。
他心中正大骇间,只见萧暥又徐徐摘下了玄首指环,那剔透如冰雪的银戒在烛光下一闪。
“喂,做什么!”苏钰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可不是枣子啊!
“据说玄门百年来有规矩,见指环如见玄首,凭这枚指环就能调动玄门弟子,”萧暥说着微一蹙眉,“玄门百家的声望自然不用说了,不会言而无信,那么,只能是这枚指环看来是假的了。”
“什么假的?不是……”苏钰话没出口。
萧暥手腕一翻,干脆道,“那就丢了吧。”
“别!”苏钰吓得脸都煞白了,差点就扑上去,“别扔,是真的!”
玄门指环是灵物,这一扔到火里,岂不毁了。
萧暥似一诧,“那么说是个真的?”
苏钰冒着冷汗,“如假包换。公子你先下来。”
萧暥眼梢微微一挑,“若是真的,见指环如见玄首,我就算代任的玄首了?”
办事之前先要把责权确定下来,时间本来就紧张,再令出不行,他没法带队。
苏钰心中叫苦,这人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玄首指环居然还能这样用吗?
他连连道,“算,当然算,一切听公子的。”
萧暥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一刻之内,把人带来。”
夜幕下,河面上浮着寒雾。滴水成冰的夜。
刀光剑影一路冲杀,在密密麻麻的暴徒中竟然闯出一条血路,他们近百人的骑兵汇聚成一支利箭,向桥上冲去。
就在他们迫近桥面的时候,魏瑄忽然意识到不妙,这桥上怎么没有人把守?
他这一念头刚转过,就听云越道,“散开!”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忽然火光乍起,无数的毒镖像流石般向他们射来,来不及躲避的锐士纷纷落马,在夜空中朵朵血花炸开。
云越赶紧勒住马,“撤出河岸,聚拢队形。”
好在他手下锐士都是身经百战,立刻调转马头,形成防御的阵势。
“殿下没事吗?”
魏瑄用剑挡开乱如急雨的毒镖,“我没事。”
镖雨刚休,他们还来不及整顿队形,就见桥的那头又升起了一排排半人高的尖刺路障。不急不缓地向他们推进。
什么?!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云越大惊,这是军中攻营拔寨才用的,这些明华宗的信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就在他震愕间,只见对面的桥头上站着一个人,火光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让云越顿时一愕。
张缉!
只听张缉大声叫道,“我明华宗信徒为陛下祈祷,为大雍朝祈求国祚绵长,这些当兵的,居然前来镇压我等,今天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他这一嗓子将所有明华宗的信徒的怒火都点燃了。
然后他的目光终于转到了云越身上,忽然眼睛乍然一睁,嘴角忽然抽了抽,没料到啊,居然还是锐士营的人。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断臂,正好今夜新仇旧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