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姓们一看到临近的安阳城不仅有安定的生活,还有土地耕种,税负只有襄州的一半,那还不是携家带口蜂拥而去。
在乱世,人口就是战略物资,人口的大量流失使得朱优慌了,禄铮就简单粗暴地在这北上必经的碍口设了卡。
萧暥透过帘子看出去,情况不妙。这碍口设得颇有广原岭群寇的风范。
这里道路狭窄,两旁都是山,当路放置着阻马的路障,其后是营房,有不少百姓被驱赶到那里,脖子脚上套着绳索,面色凄惶,不知道该会被如何处置,随身的行囊都被收缴了,在路旁堆得跟小山一样。
这禄铮果然是山匪出身,这关卡设地跟劫道似的。既抓人,又顺道打劫财物。
如果不是看到魏西陵气度不凡,身后又跟着十来个精壮的家兵,怕是早就把他们拿下了罢。
魏西陵道,“我北上经商。”
九州诸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商人是南北东西财货流通的源泉,所以即使打仗,也不阻商路。
“哦?那货物何在?”田瑁奸笑道。
魏西陵不想跟他废话,简短道,“北上购货。”
田瑁指了指马车,讪讪笑道,“公子采购货物,还带着家眷?”
他话音刚落,忽然手中长矛挥出,刺向马车车厢,魏西陵眼疾手快,长剑贯虹而出,当空截住了田瑁的矛,火星暴起,映着魏西陵面似寒霜。
车帘被劲风带起,田瑁借机瞥了一眼车内。
只见车厢里清幽的光线下,那人拥衾而卧,乌发披散在肩头,虽然病得奄奄一息,却如同细雨映梨花宛转凄清,哀柔病色也难掩那惊尘绝羡的容颜,仿佛明珠置于黑暗中般,只一瞥就惊心动魄。让人不由为他感到惋惜起来。
田瑁看得倒抽了口气,才想起一撤矛,“有不少大户,借着马车转运财物出去,我这也是谨慎一点。”
然后他仍收不住目光,瞥了一眼那车帘,道,“得罪尊夫人了。”
魏西陵不想再跟他耽搁,“借过。”
说着驱马头也不回往前行去。
才走出十来步,就听身后田瑁扬声道,“公子剑术如此精湛,我不敢放你走啊。”
魏西陵冷冷道,“你想如何。”
田瑁驱马赶上两步,不怀好意道,“除非把你美貌的夫人抵押在这里。”
魏西陵握剑的手,指节微微暴起。
田瑁小眼睛贼溜溜一眯,一声唿哨。
顿时营帐里,山坳中,四面八方杀出数百披甲执锐的兵士。
他们清一色的头戴铁盔,身着细密的锁子甲,与此同时,山间马声嘶鸣,前后突出的阻马木障拦断了去路,将他们卡在了中央。
阻马障使得魏西陵擅长的骑兵的灵活机动的优势顿时失去了。骑兵一旦不能发挥奔驰冲刺的优势,就成了骑在马上的步兵,只会成为靶子。
魏西陵目光微微一敛,“刘武,你保护车驾。”
随即他有条不紊地带领余下的十人,分两翼包抄突破,一路切割阻断后援军队,一路他亲自带领,直捣中军营帐,军士们手起剑落,利索地斩断了捆住百姓们的围栏和绳索。
被田瑁抓住的往来商贾和百姓,顿时蜂拥而出,逃往北方去了。
田瑁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赶紧急得大叫,“快!拦住他们!”
但是魏西陵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的骑兵人数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