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瞿钢以照顾兄长为名,告了假。
他观察下来,北宫浔每天去的地方无非是京郊的马场,尚元城的歌楼酒肆,还有就是吕家的大宅,跟一群纨绔子弟花天酒地。
还有一处让瞿钢有些意外,那就是将军府。
北宫浔居然去了三趟将军府,好备了厚礼,虽然每回都吃了闭门羹。
瞿钢心中警觉,此人到底想要打什么主意?
除此以外,北宫浔外出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他身边都是精锐的燕庭卫环绕,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盯了几天后,瞿钢就有些气馁了,更要命的是,在这些酒楼里蹲点已经快要花光他余下的银钱了。
就在他蹙眉犹豫是要再咬牙跟下去,还是就此收手时,他的对面忽然坐下了一个人。
瞿钢微微一惊。
这些酒楼饭馆在生意热闹的时候,几人拼一张桌子也是常有的。
但是北宫浔来的这家酒馆都是大梁城里颇为奢华的,来这里吃饭喝酒的人就比较少。没有道理需要拼桌。
瞿钢看了一眼四周空荡荡的桌席,问,“阁下是何人?找我有事?”
那人二十出头,眉毛疏淡,眼角下挂,衣衫也极普通,只是他一坐下,瞿钢就闻到了他一股隐约的幽檀熏香。这香气沉郁雅致极为特别。
穿着那么普通的衣衫,用着那么罕见的熏香,此人身份不一般。
来人道,“我知道几日前某贵胄纵马闹市之事,心中颇为不平。”
瞿钢微微眯起眼睛,“阁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来人道,“几日后的沐兰会上有马球赛,京城的贵人们都喜欢这种玩乐。北宫浔也会参加。”
说完他站起来,拍了拍瞿钢的肩膀,扬长而去。
瞿钢注视着他的背影,浓眉紧蹙。
他扔下几个银钱,“小二,结账。”
整整三天,魏瑄都埋头在殿内刻碑文。
他无法外出。
桓帝又,忽然撤了盯着他刻碑的宦官,改为每天不定时派人来抽查他的情况。
魏瑄是明白了,要摆脱这种处境,只有尽快刻完碑文。否则寸步难行。
傍晚的时候,他终于刻完最后一个字,因为急于求成,一双修长的手上累了道道划痕。
桓帝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有点想笑,假惺惺道,“怎么弄的啊?做事儿那么糙。”
然后他怪眼一翻,又道,“是不是急着刻完,就想着出宫去?”
魏瑄赶紧恭敬道,“臣弟思索沐兰会将近,如果能在沐兰会前把碑文刻完,佳节盛会之时,让天下士子们都知道陛下的懿德贤明。”
桓帝一听,这倒是啊,如果把碑文立在沐兰会上,就可以让天下士子都瞻慕皇帝的圣德。
这么想来,他顿时心情大好。于是踱步下来,细细看这碑文。
只见那石碑刻地极为工整,字迹清劲又不失秀逸,单就书法来看也是上品。
“来人,把这碑文给朕竖立在蹴鞠赛场外,让所有进来参赛的诸侯子弟们,都看到朕的规训,让他们学学该怎么做好臣子的本份。”
趁着桓帝沾沾自喜地观赏碑文之际,魏瑄瞥了眼御案上。
那是刚刚呈报上来的此次蹴鞠赛的名单。随便看一眼,都是世家子弟以及其麾下人员的名字,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一卷,约莫五十多人。
卫骏、李重、北宫浔……
魏瑄看书本来就是一目十行。
他只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