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闻听此言,几乎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却仍旧强自忍耐了下来,勉强露出几分笑意道:“亲家母说的哪里话,你自有你的待客之道,我又有何好怪罪的?”
她这话自然是在讽刺吴氏的“待客之道”上不得台面,给家里的孩子讲故事都比见她这个亲家母更要紧,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便是随意寻个籍口,也比这个理由好些,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我就晓得亲家母是个通情达理的,再如何男儿才是家里头的香火,云妡这几日坐月,那孩子却总缠着我,这院子我便来的少了些,你自来大度,想必也是不会怪罪的。”吴氏说着便走到了连燕茹跟前。
连燕茹不动声色的望着她道:“你是做婆母的,是长辈,来不来自然是由着你了,也不得人敢逼着你不是?
再说,我家云妡她也不是空着手进你家的门的,她跟前自有香雪同杏雨照应。
便是请奶娘的银子,我家云妡自个儿也是拿得出的,亲家母若是不想管,那便不用管,也省得操那份心。”
她这话里话外的,讥讽的意思比方才更明显了些。
吴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唉声叹气的道:“我也不是法小气之人,这若是得偿所愿,我也情愿日日往这处跑,只可惜……”
她说着瞧了一眼把云妡,似乎极为惋惜:“云妡她不争气啊!”
“不知亲家母这话是何意?”连燕茹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把云妡拭去眼泪正欲开口,便听盛梨花道:“四嫂嫂,敢情你母亲还不晓得呢?你为何不告诉她呢?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连燕茹心里似乎有了些预感,她也是个极为聪慧之人,又掌家这么些年,怎会瞧不出盛家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的异常呢?
盛家定然是有所倚仗才敢这般,否则,便是她拿盛家没的法子,她娘家也不是那样好说话的。
那么,盛家的倚仗到底是甚的?
“招招,你说。”连燕茹将目光投向了自个儿的女儿。
把云妡啜泣更甚。
盛梨花笑着道:“四嫂嫂,你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便替你说吧。”
她说着特意扫了一眼云娇众人,拔高了声音道:“我四嫂嫂于六日之前诞下一个女儿,所以,这洗三礼我家便不打算大操大办了,只请了你们这些我四嫂嫂的娘家人,旁的人便罢了,我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女儿?”连燕茹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她又望向把云妡:“招招,这是真的?”
把云妡只是一味的掩面哭泣。
连燕茹一瞧心里头便有数了,晓得这事儿定然是真的。
云娇同把云嫣也面面相觑,不曾想真叫叶姨娘猜中了,难不成郭媒婆从前做的那十来桩媒,头胎确实全得了男儿,难道都是凑巧不成?
再瞧其她几个姊妹,脸色一个个也都不好看,毕竟是在外头,她们姊妹共用的是一张脸。
吴氏理了理自个儿的衣摆,口气轻蔑:“亲家母这话问的,这样的大事,我们家梨花可不敢胡沁。”
她说着对着身后的婢女挥了挥手:“去,叫奶娘将孩子抱来,给亲家母瞧瞧她外孙女。”
那婢女行了一礼,匆匆去了。
连燕茹心里头五味杂陈,一时间有些无言,她想不通把云妡怎会生下一个女儿?明明是郭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