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要女儿呢,我还不是照样将你们姊妹悉心养大了?”
把云妡闻言愣了愣,也晓得自个儿不该这样说,无心之言倒是戳了亲娘的心窝子。
连燕茹站起身道:“路我都给你铺好了,要不要走下去随你,你若偏要和离,那也由得你,不过,和离之后,别登我家的门,我同你父亲可丢不起这个人。”
她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眼泪在转身的瞬间滑落在衣襟上。
和离的事,哪有那样简单?女儿家即使不得丝毫过错,但只要和离了你便是错,脊梁骨都是要给人戳破的,家里的姊妹也会遭人议论,便连她这个母亲,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再者说自古劝和不劝离,若是劝着女儿和离,那便是作孽,还生了个小的呢,不能叫这孩子不是没爹便是没娘的。
云娇姊妹几个也都跟了出去,把云姌有些不忍心的回头瞧了几眼,瞧着自个儿的姊姊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心里头一阵发颤。
云娇却低头思量着,当初她归家之后,家里头人人都瞧不惯她,她同姨娘成日里躲在院子里头,二姊姊都要想方设法的挑唆四姊姊欺负她。
去莱州的时候,沈长东敢那样待她,便有这个二姊姊一份功劳,且她在其中还窥见了自个儿这个“慈母”连燕茹的手笔。
把云妡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她心里只有一阵唏嘘,并无半丝恻隐之情。
这个二姊姊,也就是个看家狠,离了母亲,是甚的事儿也不成了。
连燕茹在门口廊下站了一刻儿,刘嬷嬷给她整理了一番仪容,口中小声宽慰了几句,她的神色也便恢复如常了。
这时,盛家便有婢女来请,说中饭预备妥了,请把夫人同姑娘们一道入席。
连燕茹点头应下,便带着云娇几人去了,临走的时候,把云姌起了头,姊妹几个便将自个儿给孩子做的礼送了,谷雨一一收下,代把云妡谢过了她们。
女席还在后院,人数自然是比不得当初成亲的时候,不过家里头亲近的女眷都到齐了,人数也不少,照着规矩也请来了郭媒婆。
席间,便有人问:“郭家大姊,你不是包生男儿吗?鹤卿这回怎的得了个姑娘?”
郭媒婆早得了吴氏的叮嘱,不慌不忙地回道:“盛四少爷命里头第一个孩儿确实该当是个男儿,但我晓得他竟在外头认了个可怜孩子做干儿子,这不,耽搁了自个儿的子息,才得了这个姑娘。
不过也不碍事,他们小夫妻年纪轻,儿子早晚都会有的。”
她说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