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静悄悄的,不得人出声,怕扰了他诊脉。
片刻后,许大夫收回了手。
“如何了?”把言欢关切的往前走了一步。
云娇也盯着许大夫。
只见许大夫面带笑意地捋了一把山羊须,朝着把言欢道“脉如走珠,寸脉沉,尺脉浮,此乃喜脉!老朽在此恭喜把老爷了!”
他说着起身拱了拱手。
把言欢闻言大喜,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身后的平步,走上前问道“许大夫此话当真?有多少时日了?”
“老朽怎会拿这种话开玩笑?自然是当真的。”说到这处,他沉吟了片刻“观脉象,大抵两月有余。
不过,钱姨娘身子孱弱,如今虽比从前好了不少,但总归身子底子不好,加之如今年岁上了身,不比从前少年时候,这一胎还需好生静养才是。”
“是是是。”把言欢欢喜的瞧了一眼钱姨娘,又道“还请许大夫开一些滋补安胎的药方,我着人去抓。”
“这个好说。”许大夫答应着走到桌边,铺开纸墨,提起笔来。
钱姨娘怔怔的坐在那处,许大夫起先说的那句话,脉象那些她都不曾听明白,只听懂了那句“此乃喜脉”,这般说她这是又有身子了?
初闻之时,她心中也有喜意,但瞧见云娇站在一旁,她的心便沉了下去,那丝欢喜也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忧虑,心间五味杂陈,也不知是苦是甜。
云娇瞧着钱姨娘笑了笑,她倒是不曾思量旁的,只是想着姨娘身子骨一向不好,如今年岁又大了,若是再添个弟弟或是妹妹,也不晓得她可吃得消?
想来大抵无碍吧?
那她就不必多虑了,左右,她好生照应着姨娘便是了,等这个弟弟或是妹妹落地了,她在这世上便又多一个亲人了,便同她与哥哥一般,她想着,心里有些欢喜。
许大夫写好了药方,拿到跟前吹了吹,转身递给了把言欢“把老爷着人照着方子抓便是了,一日一服便可。”
把言欢笑着接过,伸手递给了平步“可还有甚的讲究?还请许大夫一并说了。”
“也不得甚的,左右便是不要太过操心劳累,不食寒凉之物,安心静养便是了。”许大夫说着,便开始收拾自个儿的东西。
把言欢瞧着许大夫背上药箱,便跟了上去道“许大夫,我送你。”
“把老爷客气了。”许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同他并肩往外走。
直走到院门口,把言欢才难得的露出些讨好的笑道“许大夫,不知你可曾诊出钱姨娘腹中的孩儿他……是男是女?”
许大夫捋着山羊须,一副了然的模样道“不知把老爷想要男还是要女呢?”
把言欢讪笑道“许大夫还不晓得我吗?我家孩子虽多,但也还算是膝下单薄,连嫡带庶的,拢共也就两个男儿……”
“把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女儿也是儿,可不好偏心。”许大夫这般说了一句,才一笑道“不过,这回把老爷可是要子孙兴旺了。”
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当真?”把言欢不敢置信,又紧跟了几步“许大夫是说我要得偿所愿吗?”
“自然。”许大夫回过身同他点了点头“把老爷若不得旁的事,老朽便先告辞了。”
“平步!”把言欢回头满脸喜色的吩咐道“送许大夫到门口去,叫账房诊金加倍。”
“是。”平步手中拿着药方“那小的顺带将药抓回来吧?”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