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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依旧是单席。
善明这个“大鸿胪”兼“天使”坐了首位,下头是袁国华、徒三,在后才是袁五、谢贤、陈毅等人。
滁州军陪客这里,则是马寨主、杜老八、霍宝、宋林、于大海等人。
人多眼杂,大家说话就带了克制。
善明看着眼前素席,少不得对马寨主稽首作谢。
马寨主亲切道:“不当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不得不说,马寨主虽脸长貌丑,可这待人周全的劲儿,还真是一般人比不得。
袁国华带了好奇,看着徒三道:“霍五爷征扬州,可是与楚州军合兵?”
不说别的,瞧着马寨主将徒三座次安排在诸客之末,就知晓双方关系亲近。
否则的话,徒三先至,又接替岳父成为一方元帅,座次本该在袁国华之上。
可马寨主这般安排,徒三也安然就坐,显然也有下首陪客之意。
徒三摇头:“岳父新丧,十七日才入土为安,兵卒不好轻动……”
袁国华心中算了算日子,确实时间不富裕。
他很是好奇了。
滁州军竟是独立打下扬州府这个江北大镇,那岂不是说兵马倾巢而出?
可是金陵城里熙熙攘攘,并没有临战戒严之举,不像是兵马尽出。
那滁州军的兵马到底有多少?
马寨主眼见大家关注起扬州事,举起杯子,岔开话道:“小女出阁小事,竟劳动诸位豪杰亲临,老马感激不尽,这里敬诸位一杯,聊表心意!”说罢,仰脖,一口饮尽。
善明亦是举起桌子素酒,朗声道:“马将军客气!谁不知将军与霍五爷情逾骨肉,如今亲上加亲,亦是一桩嘉话!”
按照师父的意思,滁州军内部联姻,是霍五的算计在里头。
不仅加强与几个将军的关系,还杜绝了几位将军与外人联姻。
善明却觉得师父想多了。
如今乱世,唯有兵马是实的,其他都是虚的。
联姻实算不得什么,也约束不了什么。
袁国华也端了酒盅道:“是啊,是啊,我等远在台州,也听过马将军之名……”
之前只听说马寨主是霍五的把兄弟,黑蟒山匪首。
如今看来,能在滁州军主力征战时留守金陵,坐镇太尉府,这位匪首在滁州军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还高。
只是这马寨主与霍五之间,也不是完全亲密无间。
否则的话,就算“亲上加亲”,也该是用亲子,而不是族亲。
霍宝因为身量高挑,看着像是十五、六岁。
那马氏女今年出阁,年岁当于霍宝差不多,不是正合适?
不得不说,聪明人想的多,就脑补了一番滁州军将领之间的恩怨情仇。
以徒三与马寨主的交情,不必当众说什么客气话,可为了给马寨主做脸,他也少不得端起酒盅,道:“你我至交,六哥不必客气……只恨姐夫下手早,否则小弟当为侄儿求娶!”
马寨主却是听出话音,挑眉道:“这是有小宝表哥的消息了?”
要是真的找到人,以徒三的性子,这次就该直接带来金陵。
徒三笑着点点头,看了霍宝一眼道:“先头倒是忘了提,有了铁蛋的消息,他随外家去了淮安,小弟已经打发人去接了!”
“恭喜三爷,骨肉团圆!”
马寨主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