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阿尔忒弥斯弹了弹阿波罗的眉心。
“好啦，开心点，不要吊着一张脸。且不说让别的神看见了是不是以为你对宙斯有意见，你想想母神看见了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担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磨平了阿波罗蹙起的眉。
阿波罗“哦”了一声，闷闷的跟阿尔忒弥斯对视，让后者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只耳朵尾巴全部都垂了下去的金毛。
阿尔忒弥斯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说啊，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阿波罗，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是要打你了啊！”
阿尔忒弥斯一边这样说，一边朝着阿波罗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在阿尔忒弥斯的威胁下，阿波罗终于说出来了自己为什么在闹幺蛾子。
“你当初……是在得洛斯岛上面，被宙斯一句话任命的。”
“没有加冕，没有所有人类和神明的见证和期待，甚至就连是宴会都被延迟，最后与其说是为了庆祝你成为月之神还不如说是庆祝我们两个人抵达了奥林匹斯山。”
“人类尚不知那月亮马车的主人已经是你，说不定还在祭拜着塞俄涅。”
“但是……我的加冕仪式，却是这样的盛大而又引人注目……嗷！你打我干什么！”
阿尔忒弥斯收回自己犯案的手，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又不在意那些，横竖这主神之位是落在我的身上的。”
“但是我在意！”
阿波罗打断了他的话。
“我在意……我在意的不得了！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说过，弯月的光辉绝对不会逊色于旭日分毫！”
“你是我一母同胞双生双神的半身！既然你不在意这些，那么我来替你计较！阿尔忒弥斯，这不是什么能够无视过去的东西！人类的信仰对我们来说足够重要！”
“别着急，阿波罗。”阿尔忒弥斯叹了一口气，“关于这个，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现在还没有办法验证，但是等我确定了真伪，会告诉你答案的。”
“在那之前……”
“阿波罗，不要太过于看重人类的信仰。你我是日月双神，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在，世界不灭一日，我们都是天地间最尊贵的神祇。人类的信仰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却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你总是这样。”阿波罗低声的道，“知道那么多东西，行事也比我稳重太多。阿尔，在你面前，我总是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不足和弱小。”
“这是当然的事情吧。”阿尔忒弥斯挑高了眉梢，在确定了左右无人之后，压低了声音笑着开口，“毕竟我可是兄长啊。”
阿波罗一把握住了阿尔忒弥斯的手。
“是啊，我们是兄弟。”
他的双眼亮晶晶的，里面有着某种阿尔忒弥斯看不懂的决意，灿如星辰。
“所以，阿尔，我的荣耀，我的一切，都愿意与你共享——就像是在最早的时候，还在母神的腹中的时候，我们共享着所拥有的一切。”
阿波罗看着阿尔忒弥斯的双眼，一字一顿。
“你缺失了一场加冕的仪式，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去接受人类的朝拜，我们一起去接受诸神的祝福。阿尔，我的加冕仪式分你一半，这样一来你便也拥有了一场举世无双的加冕，足以引得往前数往后数的所有的神明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