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如宋朝,不像明朝一样严格限制人口流动,所以去外地并不需要官文路引之类的文书,但是一到夏州城门,赵清漪和袁竞就遇上小鬼。
但见城门口一个小官儿带着几个差吏守在这里,放着一个大箩筐,对进出人群征收进城税。若是带了东西要进城去贩卖的,无不要估价抽成。
袁竞是个清高之人,哪里他平日去什么地方现身,甭管是什么身份,他肯指点一二绝对是人家祖坟冒青烟了。
眼看排在赵清漪前面的两个父子档商贩交了二十文钱进城去了,赵清漪也掏了二十文钱出来交给差吏。但是那小官儿眼睛打量着赵清漪和袁竞二人品貌绝代,穿戴不俗,说:“一两银子一个人。”
赵清漪说:“我看前面的人都是十文钱一人。”
那官员说:“这进门的钱是分成九等的交的,无论是贫民还是富绅,只凭身价定等级,依你二人的衣饰,不缺这一两二两的,可不要坏了规矩。”
赵清漪道:“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了,从未见过进城都要收钱的,朝廷没有这规矩。”
那官员说:“要不是有我们大人在,胡人打过来,命都没有了。要活就要守我们大人的规矩!”
赵清漪也不想再啰嗦,于是掏了两颗银锞子扔进了筐里,她才和一脸嫌弃清高却强忍的袁竞入了城。
十七八年前的大战屠杀过去,夏州重新兴盛起来,这里是边疆重镇,西域各国和中原的商号都齐集在这里,便是入住的客店里都有不少的胡人。
赵清漪和袁竞在大厅简单用过了晚饭,西北的菜不合袁竞的口味,他只少许用了。两人就回房先安置,两间客房正是隔壁,赵清漪正在谋划着打听各种消息的方法途径,就听了袁竞敲门进来。
赵清漪令他坐下,给他倒了茶水,袁竞是十分嫌弃这种客栈里的冷茶的。看她也是富贵出身,吃用讲究起来谁也不及她,不讲究起来她和一帮乞丐坐在一起也能吃得下去,让他也不禁暗自称奇。
他至今还怀疑她的来历,要说世上若有这样高明的术士可以这样改命,他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她太年轻。
如果她和他一样大,那么他还能相信。
袁竞问道:“你打算怎么打听消息,需要我帮忙吗?”
赵清漪想了想,说:“要动西北就算是我,也是烦得很了。如果只是内部的事儿倒简单了,但是你看今日进城来,有这么多的胡商。一个风吹草动,消息就传出去了,外部势力一定过来捡便宜。如果朝廷能用钱解决都还是好,只是胡人无信,但叫他们知道西北内乱,拿了钱有便宜还要捡。更可怕的是他们多年积累,有钱有粮,石州、延州等地也都以夏州大营马首是瞻,朝廷要是一动,狗急跳墙发动兵变,那起子人裂土自封或归附西羌,又会是笔什么胡涂账。”
袁竞虽通易理,但不通实际朝政,不禁问道:“将李业杀了行不行?”
赵清漪道:“那么李家还要为李业向朝廷请封申冤呢,这是忠臣良将。顾明的死因也就不用追查了……唉,也不是不可以呀。”
袁竞微笑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赵清漪说:“朝廷之事没有那么多的明光正道,有用就行,不要让百姓受苦就行。咱们摸清西北的底细,特别是李家的钱粮放在哪里,亲信心腹有哪些。待我回去和皇帝说清楚,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就可导演一场大戏!”
袁竞笑道:“就是你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