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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延锦冷笑,说:“生在我这位置,不进就得死,况且生而为男子,有抱负还是错吗?天意都要捉弄我,把我置身在这样的境地,我总想至少你是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可偏偏就是你对我能说弃就弃。不要说什么广纳姬妾,但凡女子真心爱着一个男子,若有情敌出现,总要争取一二。而你呢,你争取过吗?你的态度就是,有人加入,扔了便是,不跟你们玩。你凌驾于世外,却嘲讽着俗世无奈之人的愚蠢和可笑。你不会武功试试,你敢不敢这么对我!”
赵清漪不禁一怔,却也没有生气,苦笑道:“你倒是终于对我说了一回真话。你怎么知道我凌驾于世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尝尽了非常人之痛苦才走到今天?哪里有嘲笑?只不过那些劫我已经渡过了而已。处在你们的那个阶段是看不到我的劫难的,我只有比你们更加的悲惨。我哪有闲心去嘲笑你们,作为比你们更加悲剧的我更没有资格同情你们。在我有限的人生里,世人皆负我,我若自己都负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经理人从来都是要把原主交给她做主的一生过得不辜负时光的,她权衡之后,一边完成任务执念心愿,一边都是让主导的角色以最不委屈的方式活着,也最有尊严地活着。所以,她是自私的,她的无私——原主已经为了他付出了灵魂代价还不够吗?经理人能给原主的就是让她看到更多,品尝更痛快的人生。
郭延锦不禁蹙眉,暗想:这女子猖狂桀骜之极,从来没有展示过软弱,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也可参详谋划。”
赵清漪说:“你帮不了我的,也不必强求我了。”
赵清漪敛衽起身,出了屋子,到外头走走。
两人都不是笨人,这样已然说清楚。
郭延锦是个好胜的男人,藏在那一副宽仁谦和的外表之下是一种舍我其谁的霸道性子。
以前还觉得在感情上可以征服这个女人,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只有没有能力并且付出代价不够的男人。可是现实是她永远是她,就算睡了,就算她动心动情了,也不会褪去她的颜色到他的后院做个温良贤惠以他为天的妇人。
……
四月仲春,万物生机勃勃,大周朝在科举殿试之后又举行的武举。在京营校场角逐出一百名武举人,然后殿试兵策后选了二十八名武进士。
其中又有文武双全的新秀出现,如扬州姚荣春闱进士出身,又考中了武进士,又一时成为帝王眼中的好苗子。
卓昱也中了双举,但是武进士的名次较后,他在武艺上还是不及许多江湖上的好手的。
范子良也已然高中武状元,骑射博斗兵策均是不凡。
姚荣家摆了酒宴,早前帖子就发到了赵季青家里,她的徒弟传来了消息。
于是,她就带着徒弟们去走动喝喜酒,结果正和姚荣、范子良、卓昱等寒暄着,忽然跑出两个男人上前一拜。
“徒孙拜见赵师叔祖!”
众人大惊,赵清漪也瞪大了眼睛,看到眼前人的模样,不禁吃了一惊,退后一步。
你道这两人是谁?
不正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谭启和外室弟子王总镖头,名叫王晋。
当初她在西北为了打探消息接触过的崆峒派,倒从来没有听说他们还会出现在京都。
原来赵大神棍忽悠西北大营的崆峒弟子吴亮时,谭启和王晋偶然听得几句生出功名之心,知道朝廷这回重视武举,也就过来试试。
他们当然不知道玄贞派的赵大神棍师叔祖还会是“詹士府少詹士赵季青”,只当玄贞派是高来高去的神秘门派,后腿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