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盏,陶商暗自叹息,这酒每回喝都是,感觉太淡了一些……
许靖见陶商盯着酒盏若有所思,有意考教考教他,问道:“依公子之见,众诸侯这次讨伐董卓,有多大的胜算?”
陶商干笑两声,拎起酒壶给自己斟酒,道:“小子年轻识浅,胡言乱语,只恐贻笑大方,再让许公取笑。”
许靖摇了摇头,道:“陶公子乃名门仁子,皆为吾辈中人,何得过谦?且酒席之言,有甚可笑之处?就当助助酒兴吧。”
孔伷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贤侄,咱们都这么熟了!不需要谦虚,许公乃是当世有名的善察之士,黑白通吃……”
“咳咳!”陶商听了这话,一口酒没咽完直接呛了,许靖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有些僵硬。
陶商心下暗叹,黑白通吃……这明明就是我说过的话,孔伷老儿前番还不让我说,这个老傻子可倒好,今日当着人家的面自己说秃噜嘴了。
孔伷也是反应过味儿来,急忙改口:“是朝野皆通晓,哈哈,通晓、通晓……贤侄若有所想,只管跟他说,绝无坏处。”
陶商扬了扬眉毛。
看来今天多少又得开点外挂,显摆一下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那小子就稍加妄言了,依在下之见,伐董之事,不至于败,但要成功,只怕也是很难。”
许靖好奇:“陶公子此言何意?还请稍加详解。”
陶商一边斟酌词语一边道:“董卓占据洛阳,手握朝中禁军、羽林军、南军北军、西凉军以及随吕布向他投诚的并州狼骑,放眼天下军力确实最为强悍,但为人太过恣意放纵,杀戮过甚,为天下人所忌,因此关东众诸侯在人意上占据主动,各路诸侯虽然兵力不及董卓,但联合起来却足可相抗,董卓以一己之力与天下斗,仅凭这一点就落了下风。因此我说,诸侯讨董,不至于败。”
许靖抚摸着长须点了点头,道:“那为何又不胜?”
陶商叹息道:“这点,许公不已经是亲眼看到了吗?仗还没等打呢,咱们这边,袁术和孙坚就已经开始谋算盟友了,先是荆州刺史,又是南阳太守,到如今孔刺史又险些遭了他们的算计……说是诸侯众志成城,齐心杀贼,实际上哪个又没点歪心眼子?是人就会有私心,袁术和孙坚有,北面的袁绍、公孙瓒、曹操那些人一样有私心,大家都各怀鬼胎……敢问许公,这仗怎么赢?”
许靖长叹口气,想起自己去鲁阳替孔伷做说客,袁术虽然看似爽朗,但其行为根本就没为朝廷考虑……这孩子年纪小,但看的却很明白透彻。
“那依公子这么说,这次讨董的结果,很可能是个不了了之,有头无尾的结局?”
陶商点了点头,道:“小子不敢肯定说是,但估计八九不离十。”
许靖点了点头,道:“受教。”
陶商连忙摆手:“许公这话令晚辈汗颜,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而已。”
许靖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突然话锋一转道:“陶公子,你可曾应了岁科?”
“啊?”陶商闻言不由懵/逼……啥意思?
许靖误会了陶商的表情,笑道:“原来陶公子尚未举孝廉入仕,你那老父也真是糊涂,他如今虽然坐了徐州刺史,可日后若要任你为官,凡事还需走个章程不是?怎么当爹的,一点也不为儿子的仕途考虑。”
陶商闻言不由汗颜……这事实在赖不得陶谦……实在是身体的前任主人不争气,不想当官啊!
陶商转头望向孔伷,却见这小老头一脸欣然之色,乐道:“陶公子,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