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某兴兵来此,寸功未立,就这样退回南阳……又何面目去见天下人?还不退下!”
刘勋闻言,长叹口气,无奈的摇头。
袁术冷然的扫视剩余诸人,道:“怎么破陶贼,谁能教我?”
众人又是低头不语。
不吱声?不吱声就能躲过去吗?
袁术瞪大了一双眼睛,仔细的环顾了一圈周遭的诸人,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最终,他把目光又落在了主簿阎象的身上。
阎象的心,在一瞬间似是都要碎掉了。
祖宗唉……咱能不能别有啥事都瞅我行不行啊?
这帅帐内蹲着好几十口子人呢,你就不能转头瞧瞧他们去?
每次别人不吱声都找我,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的?
阎象的脑海中,此刻奔腾了几乎一万匹草泥马。
但很显然,阎象的想法袁术完全不知道。
他还是在那里一个劲的,使劲的盯着阎象瞧。
阎象现在很想上前去给袁术一个大耳刮子,高声骂他一句:瞧你娘!
可惜他没有这个狗胆。
在袁术目光的注视下,阎象着实挺不住了,此刻再不站出来说点什么,恐怕绝难敷衍的过去。
阎象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迈步出班,冲着袁术深深的施了一礼,正了正颜色道:“上将军,若是不依刘公之言,继续与金陵军陆战,我军无论如何,怕是都讨不来好的。”
袁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依稀记起阎象在出兵之前曾对自己提起过以水战制胜的事情,但自己却因为麾下士卒众多,再加上陶商在大战前曾给自己写过的那一封书信,着实是令袁术昏了头脑,因而一时忘我,只顾着强袭濡须坞,却将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法完全的抛之于脑后……
想到这里,袁术也是收敛了一下适才暴躁的情绪,对阎象虚心请教道:“那如阎主簿一开始所谏言——水战,袁某就一定能必胜陶商吗?”
阎象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扬州之地,水战为先,但扬州之地的主要战船,都被陈温囤积于九江郡的各处船坞,如今寿春已经为袁公所得,凭九江船坞之利,想要横跨长江,直逼金陵就不是难事,而且属下事先已经打探清楚,丹阳郡虽然也有些许战船储备,但陶商却没有足够的水军驾驭,此乃是凿凿确事,上将军若是要战,就无需再等!就以水军横渡巢湖入江,直取金陵城,谅那陶商也不过只能是望江兴叹,无可奈何。”
袁术咬牙切齿的额首,用左手狠狠的一击右掌,嘶声道:“好,既然如此,袁某便再权且容陶商小贼猖獗几日!”
他一转头,唤道:“桥蕤!”
桥蕤迈步出班,冲着袁术拱手言道:“上将军!”
“火速派人回返九江郡的各处港口,征调船坞内的战船集结于巢湖,袁某这一次,要从水路上横渡长江直取金陵城,将陶商小儿彻底覆灭!”
“诺!”
……
……
濡须坞,陶商的居所。
郭嘉今日刚刚从金陵城赶过来,浪子于濡须坞的一战并未直接参与,而是奉了陶商的命令,前往丹阳郡下属的各县城,征调郡内船坞的可用船只。
“丹阳郡能够参加水战的船只都征调好了吗?”陶商问郭嘉道。
郭嘉晃动着手中酒爵,叹了口气道:“征调好了,可用于水战的大小船只,约有三百余。”
陶商闻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