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最先嫉恨,最先报复的,不该是你的那些堂叔么?
难道就因为世子夫人是一介女流,你觉得好对付一些,所以准备先挑她出手?
说是准备对世子夫人出手,其实何尝不是看到了侯府的权利富贵,一方面想借此摆脱堂叔们的威胁,幸运的话还可以将家财索要回来;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攀上高枝,好过上无忧的好日子。
这姑娘啊,这做法啊,瑾娘委实无法苟同。
她是厌恶那些小姑娘给人做小的,觉得她们不自爱,也是担心他们会挑拨的人家夫妻分离,子女生怨,活生生拆散一家子骨肉。可这姑娘偏就用了她最不喜欢的做法,去做她认为对的事儿。
这让瑾娘无法评价。毕竟她的做法她实在不认同,可话又说回来,在当时情况下,除了舍掉自己的身子往上爬,好换得一线生机,别的她也没法做。生为一介弱质女流,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可她没有就此对命运屈服,还想法折腾一下,这似乎也不为过。
最终,瑾娘也没法对此作出评判,索性就不再想她了。
说完了小白花,又说到平西侯夫妇,瑾娘就问,“侯爷和侯夫人应该能想到,此事是你做的吧?”
“应该会。”
“那你处理的干净么?留下把柄没有?”
“都处理好了。可即便抓不住把柄,他们也定会认准此事和我有关。”徐二郎轻声说,“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只看最后谁得益最大,谁就是背后黑手。”
那你就是背后黑手没跑了。
瑾娘就有些忧心,“那侯爷会记恨上你么?”
“应该不会。对我忌惮倒是会有,但是记恨,这还谈不上。”毕竟徐氏族人如今能拿的出手的非常有限,而他明显就是那个简在帝心的人。平西侯即便对他此番自作主张有些不喜,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不会记恨他,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顶多就是在之后一些事情上,给他使些绊子,给他个教训,让他学会听话罢了。
夫妻两人絮絮叨叨的,很快就到了晚膳时间。
几个孩子今天都困倦了,就不过来吃饭了。都派人给瑾娘打了招呼,便在各自房中用了饭菜休息。
这一晚瑾娘睡得并不好,因为睡到半夜时,房门被青禾敲响了。
青禾在外边说,“老夫人起高烧了,李嬷嬷急的上火,赶紧派人来通知老爷和夫人。”
徐母今天受了惊吓,后半晌看戏又过了点凉气,晚上烧热很正常。
桂娘子给诊了脉,开了药方,又让人给徐母灌了一碗安神汤,就行了。
翩翩也起身过来了,她见瑾娘不住的打哈欠,就小声说,“嫂嫂先回去休息吧,娘亲这里我来守着。嫂嫂赶紧睡去吧,明天还要陪二哥去掌院学士家中拜年呢。”
这倒是真事儿,可让小姑子一人守着也不行,毕竟她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呢。而且这一天她也提心吊胆的,过的惊心动魄,现在也需要人安抚几句。
她若是一走了之,留下个昏迷不醒的徐母,神魂不属的翩翩,翩翩指定会控制不住哭鼻子。
瑾娘就说,“我陪母亲一会儿,等母亲退烧了,我再回去。”
徐二郎也留了下来,就坐在外间的楠木雕花椅子上喝茶。
里屋内,瑾娘说些有的没的转移翩翩的注意力,翩翩就再也想不起白天的事儿了。
眼看着天亮时,徐母终于退了烧,人也醒了。李嬷嬷端来一碗白粥,瑾娘伺候徐母喝了半碗,看着她又昏昏睡着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瑾娘还得回去洗漱更衣,还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