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听到时就觉得这绝对是一篇鸡汤文,无奈这个年代的读书人非常吃这套,尤其是应天书院的学生,入学之初就先会背这篇《智信堂》,人人将里边提及的东西奉为圭皋。
而学校的历任山长也有意思,他们见这《智信堂》这么好用,最后干脆在智信堂之下修了广场。这之后但凡开学之初的大会,或是学校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通传,就将学生全部召集到这里。
智信堂俨然成了个学校大礼堂。当然,这个年代的人也是不懂“学校礼堂”什么意思,但这却不妨碍他们把智信堂当成大礼堂使唤,也不妨碍智信堂发挥大礼堂的功能。
话又说回来,智信堂整体高于下边广场一截,确实很适合在这里举办一些活动。这不,如今智信堂下边广场上就摆满了凳子,而智信堂上边的台子上,山长和副山长象征性的讲了两句话,并给出了这次杏林节的辩论主题,杏林节就这么开幕了。
瑾娘文学素养一般,上边山长念叨的一大串古语她也记不住,但是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基本意思她倒是听懂了。其实这杏林节的辩论主题也简单,大约是要辩论“功过相抵,然也?”
瑾娘觉得自己理解的是没错的,但是万一呢?万一错了那下边还听个啥意思?
她有心问问徐二郎,让他翻译一番,可随后想到之前徐二郎还嘲笑她拉低了家族基因,当时徐二郎调笑的眼神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她不能记吃不记打,再这么送过去让他嘲讽,那多丢脸啊。
这么想着,瑾娘就看向长安和长平。
可惜这俩小子丝毫没将多余的视线给瑾娘,他们都在琢磨论题,摩拳擦掌的准备稍后上去一展风采。
虽然明知道去了也是给人送菜,肯定要被高年级的师兄以及外边过来的机敏善辩之辈踢下台,但是长见识的机会一年也只有这一次,错过就太可惜了。
两小子都如此想,这就导致他们如今正抓心挠肺的想破题的关键,那里还能顾忌到瑾娘?
至于翩翩和长乐,翩翩小声的和柯柯窃窃私语,瑾娘听到她们说“山长如何如何”“副山长如何如何”。得了,这俩姑娘净顾着八卦了,旁的东西怕是都没听到耳朵里。
而长乐,皱着眉,苦着小脸,苦思冥想的模样不要太惹人喜爱。可是长乐还小呢,才七八岁,她就是明白山长说的啥意思,瑾娘好意思向她请教么?
把脸丢到小侄女跟前,她以后还能拿起做婶婶的威严么?
小鱼儿……小鱼儿只顾着啃肉干了,不提也罢。
就在瑾娘苦哈哈的哀怨当初应该选个古代文学专业学习时,智信堂上边的台子上已经站了人。那是个和长平大小差不多的少年,自报姓名某某某,就读应天书院丁字班。稍后又有一“小将”,也跳了出来,自报来历也是应天书院丁字班的学生。
瑾娘闻言看向长平,就见长平一拍大腿,一副被挑衅到模样。这小子眼神刀子似得射向台上两人,鼻中还发出哼唧的声音,低声狠狠的念叨,“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我都还没下场呢,他们就赶着去送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丁字班就这实力呢。啧,这不拉低老子的档次么?”
瑾娘:怎么听这话,从里到外都透着点不对劲。
同班同学下场了,长平可坐不住了,他等到其中一方将另一方辩论的哑口无言,就也迫不及待跳上去。
长平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道,“功过相抵,朝纲不稳。前朝常州王犯上作乱,伙同异邦威逼朝廷……”常州王那是绝对的名人,据说当初也是跟着前朝的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可惜国家初定后心就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