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有些心性意志不那么坚定的,就移了性情。他们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享乐和享受美人恩上,殊不知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他花天酒日的时候,别人却在埋首苦读,他们冷落了圣贤书,春闱自然也冷落了他们。那这几人最后落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还有京城一些权贵世家,因为嫡长子与继室所出儿子有利益纠纷。那继室就起了歪心思,洒出去大把的金钱,生生的把原本还聪慧端正的嫡长子,养成了人家人畏的纨绔。
这招“捧杀”杀人也不见血,可也最是有效。
瑾娘也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青儿的朋友,但她不得不防,该给青儿打的预防针不得不打。毕竟和京城这些顽主相比,青儿确实太稚嫩了。且他还是徐二郎的小舅子,徐二郎得了允文帝的青眼,自然挡了诸多人的路。平常他们家人鲜少出去走动,自然不会惹事,那些人没有破绽可抓,就怕他们朝青儿下手。
况且,青儿结识朋友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容不得瑾娘不多想。
青儿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他从小被林父教养的端方稳重,加之林家也没有那些污糟事儿,平阳镇更是民风淳朴。所以姐姐方才三言两语带过的事情,在青儿看来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他怀疑这世上当真有那样的恶人么?人的良心坏起来,真的能坏到那种地步么?
青儿是不想相信的,但是姐姐面上愁苦的表情却让他知道,方才姐姐说的那些,并不是她心血来潮扁来骗他的,而是真实发生过、存在过的事情。
青儿嗓子有些梗塞,片刻后,他才缓缓说,“我与那两位友人,这两天多在书塾看书论文。他们的家境我没打听过,不过看起来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他们言行举止都很稳妥得体,眸光清正,看起来不像坏人。我们这几天倒是游玩了京城两个地方,一个画舫,一个是京郊的童明河。昨日兴致上来,方兄让人拿来酒上来,说要一醉方休,但我没喝。我年纪小,尚且不满十五岁,爹爹出门前就交代过,不让我沾酒水。我赧然拒绝了,方兄也没逼迫,只是嘲笑了我两句……”
话及此青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想起方兄说他“只有毛都没长齐的男人才不喝酒”。他当时闹了个大红脸,可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再就是今日见面,两人面上也无异样,还如之前异样待他。他们,应该不是姐姐口中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人吧?
“那谁知道呢。”瑾娘摊手说,“我也没见过那两人,也不能单凭你这一面之词,确定她们究竟是好是歹啊。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有的人心思深,真个在你面前装起来,你一时半刻也分不清啊。”
瑾娘无奈道,“总之,不管和谁交往,你都要提点心。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你以后要做什么前,多想想爹爹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出了意外,他老人家会是什么模样。想到这里,你以后行事就会多带两个心眼,就会稳重许多。”
可是那样的联想……我真的不敢想啊。
青儿郁闷的不要不要的,想和姐姐讲理,让她不要说那样的话吓唬自己。但姐姐自从成亲后,被姐夫娇惯的愈发脾气大的,根本就不听他的辩解。
青儿无奈的皱紧眉头,表情痛苦极了。
瑾娘只做没看见,招呼丫鬟们赶紧把午膳端上来。
因为和青儿说话,都过了平常吃午饭的时间了,她肚子有些饿啊。
青儿自然也被留下来用膳了,但是他心中有事,吃饭就不香。这一顿饭他用的魂不守舍的,及至饭后走出翠柏苑,才拍一下额头,“我这真是,被姐姐的话吓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