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河州乃边境,时不时会有鞑子从北方打过来,战争说爆发就爆发。如此境况下,为了活命,也是被逼无奈,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很多良田变成荒地。这就使得河州的人口锐减,如今的人口还没早先的五分之一多。这个问题……真是想想就让人背后生满寒意。
这话题太凝重了,瑾娘说了两句就打住。她如今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又怀了身孕,还是别想这些太过沉重的事情了。
这些浮于表面的问题,她能看出来,徐二郎肯定能看出来,那些在河州任职几年的官员更是能看出来。既然大家至今没有解决的办法,兴许是措施实施的难度太大也未可知。
总之,她如今且顾好自己吧,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也罢。
瑾娘嘀嘀咕咕的,徐二郎也不打断她。等她说的不愿意说了,徐二郎递上一杯温水,瑾娘就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盏。
此时徐二郎的头发也差不多绞干了,瑾娘有些手酸,就不想写信了,她支使徐二郎说,“你去写,我手疼。”
徐二郎就笑,“都说了让丫鬟来,你偏不依,现在吃苦头了吧?”
瑾娘嘚瑟,“吃苦头我也乐意。”
“你啊。”
最后徐二郎还是把瑾娘牵到书案前,两人一起写信。他寻得理由也挺好,最起码让瑾娘无法拒绝。因为徐二郎还要写一封奏折送入京城,这就需要斟词酌句,指不定得半晚上时间。另外还有师长和宿迁、李和辉那里,他也要有书信过去。若是连带着徐府和林府的书信一道写了,他怕是得写到明天了。
瑾娘闻言就有些心疼他,理所当然被抓了壮丁,和他站在一起写信。
好在给林父和徐府的信不用怎么斟酌,用闲话家常的语气写来就成。瑾娘胸有腹稿,不过片刻功夫就写完了,而此时徐二郎才刚润完笔,打开崭新的奏折开始写。
瑾娘见状也不打扰他,就把写好的信放在信封里,信封放在自己立的书案正中,保证徐二郎一眼就能看见。
做完这些,她准备功成身退。徐二郎却在此时敏锐的看过来,“写完了?”
“对啊,我先回去休息,不耽搁你写奏折了,你慢慢写,我先走了啊。”
“去吧,不用等我,你先睡。”
瑾娘想说,我就是有心等你,但我这孕期反应有点大,嗜睡的一塌糊涂,想等你也等不了啊。
瑾娘有些心累,最后啥也没说,冲徐二郎挥挥手就回去睡了。
果然,她又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睡前一秒她还想,这一秒入睡的技能也是没谁了。
原本在京城时,她还担心换了新地方晚上会认床睡不着觉。可如今……她再也没有这个烦恼了,她的睡技简直和猪有的一拼。
瑾娘睡得熟,徐二郎回来也没吵醒她。不过她隐隐约约似有感觉,便自觉地往里挪了挪,好似还咕哝了句什么,然后往徐二郎宽厚的胸膛里一钻,又秒睡过去。
翌日瑾娘又睡得太阳晒屁股才起,此时小鱼儿和长乐早就用过早膳,“忙碌”了一个时辰了。
见到锦囊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室内走出,小鱼儿沉重的叹了口气。
她此时也猜到娘亲怀孕了,毕竟早先娘亲怀荣哥儿时就是这个模样。每天都睡不醒,还又懒又馋……唉,虽然这么说自己亲娘有些不大好,但是小鱼儿是诚实的小鱼儿,她不会说谎啊。
不过谁让娘亲怀弟弟了呢,那么不管她怎么嗜睡,怎么懒怎么馋,都是可以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