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尔没说话了,这个时候能说点什么呢?其实光明阵营才是坏人的桥段太常见了,老巫婆的故事比起那些拼命黑神和天使的好太多了。就是赫莉雅太过可怜,血脉这东西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她这一代分明已经被遗忘了,却偏偏被想起。
“我明白了。”菲德尔当然明白,因为和恶魔挂钩的身体而被排斥这种事,他亲身经历过怎么可能不明白?既然赫莉雅要走,那么就走吧!两个城池的事是很大,但也不是无解,他城主还在呢;倒是赫莉雅,不走可能就没有别的路了。
“黄金国的领主艾格乐也不是笨孩子,虽然给你们小朋友出了难题,但我想你们不至于没办法。”老巫婆忽然从厚重的巫师裙里取出来一把古朴的骑士长剑,双手奉给了菲德尔。
“这是?”菲德尔一愣,他在教廷看到过圣骑士们的骑士剑展览长廊,这把剑他一看就认出来是近千年前的款式,老到不能再老的古董剑。难得的是它光亮如新,看起来依然很锋利。
“你知道我丈夫过世已经很久了,这当然是他当初的佩剑。”老巫婆嘿嘿笑了两声,声音要多沙哑难听有多难听。“不过嘛,我觉得现在它适合你。总得有一线最后的光明是公正的,自然得有一把骑士剑斩杀当局的杂碎,这是这把剑的夙愿。”
菲德尔没多话,出于尊重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那把剑。
难得的是,骑士剑依然带着圣光的气息,但却没有对他恶魔的身体发动攻击。他把骑士剑握在手里,感觉到的只有圣光应有的温暖感觉——神圣、稳重、温暖,这种圣光应该给人带来的感觉,菲德尔还以为自己会此生与它无缘。
“你知道吗?”老巫婆似乎是回忆起了某种东西,悠悠的叹了口气。“我丈夫遗愿就是想找到一个身为恶魔却能给人带来安定幸福的家伙,为此……真是等到连他的骨头都烂成灰了。”
菲德尔有点哑然,为什么被老巫婆的情绪一感染,他好像都不记得自己出来是想干嘛的了呢?魔界门的光辉是完全已经消散了,但还是有魔界出来的耗子试图从他脚边钻过,被他一脚踩死。
然而他就是说不出话来、无力批判老巫婆的作为,只能在心里怒号一句玩魔法的人就是难对付。
“诺雅戈脱离了法尔维的束缚,果然厉害得很。”老巫婆回头眺望了一眼黑曜城,忽然说道。
这时候菲德尔才注意到黑曜城外黑雾弥漫,无论是什么魔界生物都活不过那片雾气。而诺雅戈站在城楼之上,虽然是离得极远但一袭红色礼服裙却非常明显。恶魔的眼力高于人类,菲德尔甚至还能看清她的金发和淡定的神情。
“无需紧张,菲德尔,你只要继续做你自己、展示你的聪明就可以了。当你荣光万丈,你自然会有可靠的拥护者。赫莉雅的事情是我坑了你没错,但我想我的城主应该经得起这般挑战。”
“你以为这么给我戴高帽子我就不和你急了?一锅隐形药剂和两瓶瞬移的!少一滴都不行!”菲德尔脸一板,一本正经的讨债道。“我急用,晚一分钟也不行!”
“隐身药剂拿来对付法尔维是不可能的,他可是我们这一代最天才的臭小子,你以为他不擅长魔药么?”老巫婆瞥了菲德尔一眼,彻底抹杀了他的激情。“而且你以为他会什么都不教自己教女么?没教侯斯特魔法,那就教魔药,你当侯斯特也不擅长?”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偷偷去调查一次珊瑚港……”菲德尔有点崩溃,他是一秒前刚刚临时起意想到的,怎么老巫婆就给猜中了呢?要说他的想法被诺雅戈猜中他能理解,毕竟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