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施念双,眼底冷霜一片。
眼前这一幕,不管是施念双的绝望嘶喊,还是施栩瑾的怒不可遏,萧琛似乎都看不见,神色怔然,不知想到什么。
洛染松开了搭在施栩瑾肩膀上的手,转而搭在小福子的手臂上,望着底下痛哭的施念双,神色漠然地开口“长公主怕是魇着了,今日尽说些胡话,带她下去,找太医给她瞧瞧。”
施栩瑾感受到她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听到她那句“长公主怕是魇着了”,眼神微闪,却是没有提出异议,抿着唇,像是默认了。
施念双所有的哭喊都是一停,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她,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狠,她不应该羞愧吗!她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她魇着了?把所有一切都说成是她胡言乱语?
她看着洛染似是在看一场闹剧的神色,双手紧握,却失了所有勇气,不敢顶撞她一句,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施栩瑾,却见他默认的神色,顿时心死如灰。
他明知道,这句话传出去,对她会造成多大影响!
因为彻底死心,宫人带她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应。
施栩瑾抿着唇,看着她,最后拉着洛染的衣袖,没有忍住地颤了颤眼睫。
此件事看似到此结束了,可是萧琛在官场上却越发艰难了。
施念双到底是小皇帝的亲姐姐,他纵使再不满她,也不会容忍别人欺她一分,他不愿违了洛染的意,却不代表他会放过萧琛。
洛染冷眼瞧着他的动作,没有帮萧琛一分,这也让施栩瑾多了些许底气,他到底是因为那日施念双的话而动摇的。
他突然想起,萧琛身为外男,当初为何会在宫中待了那么久?
为何他一出宫,就接了安王世子的职位?安王世子怎么就那么巧合地受伤了呢?
母后当初说的“服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深究,却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荒诞,针对萧琛不止因为施念双,也因为他害怕,他害怕那日施念双说的话是真的。
若是那样,他如何面对母后?
施栩瑾的动作越来越大,朝中的人都看在眼里,那日宫中的事,他们也都有所耳闻,只是,他们对于萧琛却是不帮助、不打压。
虽然他们都知道皇上对他不满,可是他们更知道这萧琛是太后的人,而太后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凤泉宫书房
小福子推开门走进来,洛染正站在书桌前,似是在练着书法,她一手拂袖,脸上带着一分漫不经心的兴然,既矛盾又和谐,小福子走近,她也没有反应。
“娘娘,萧琛撑不住了。”
就算官场中没有其他人为难他,可是萧琛的根基太薄弱了。
洛染将那个字写完,才停下了笔,她侧目,眼中流光轻转,启唇“哦?这般快?倒是比本宫想象中更不堪……”
小福子低下头,没有接话,有大将军出手,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萧琛怎么可能是对手?
她的素手轻抚过自己的眼角,然后看向窗外,突然开口“如今天也冷了,也快下雪了吧。”
小福子不知她是何意思,却是顺着她的话朝外看去,如今已经十二月,下雪也自是可能的“娘娘说的是,应是快了。”
她望着那边的梅林,萧琛在的时候,他们也曾在那里耳鬓厮磨,如今那里竟也开了一片的花。
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场景,忍不住地轻翘起嘴角,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