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薄唇抿着,唇沿被寒风削得些许锋利,冷硬的下巴微微收紧。
不言。
又转手捻出一根烟,侧过身,低头点了打火机,复又转过来,吐出烟圈之际,那点隐忍也随之掩去。
他曾介意的,就是她几次三番都不肯说这些事,她背着他的计划里会提及别人,唯独没有他。
但这些,他等她说便是,不需要外人插半个字。
手放回裤兜,轻弹烟头,他看了郁景庭,“郁少是觉得,你们在一起,能亲上加亲,皆大欢喜?”
男人嘴角微微扯起,看着郁景庭几不可闻的揣度,继续:“她从未提过除了顾老以外的家人,但你们却出现在顾老葬礼,而她没有驱赶,她是不是要叫你一声哥?”
宫池奕让聿峥查了古瑛那么久,古瑛在这方面的确谨慎,丝毫没露馅。
如果不是听沐寒声说,他父母可能还在某个地方逍遥,宫池奕倒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顾启东诈死、隐姓埋名。
再想一想当初古瑛对吻安的态度,这事也并不难想通了。
郁景庭转过身,“既然三少已经猜到了,无论出于哪个身份,我想我都比你更适合照顾她。”
这话却让意欲抽烟的人停住动作,深眸满是笑,“家人么?郁少来这儿跟我要人,古先生却在另一边忙着拿走’无际之城’,你们这家人,可笑的默契之余,能否多点真情?”
郁景庭微皱眉,音调淡淡,“你们之间的纷争,我不参与,也不喜欢她被卷进去。”
“这就不必郁少费心了。”宫池奕灭了烟,目光沉定的看了他片刻。
才道:“日后,我应该是她唯一的家人了,所以回去劝古先生,不用白费力气,有必要,我会去见他的。”
话音落下,他把手机从内侧兜里贴到耳边,低沉,“她醒了么?”
下一瞬,他的声音以耳力可闻的程度温柔下来,因为电话里是她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他的嗓音极度醇柔:“我马上回来,两分钟,嗯?”
一边挂掉电话,他甚至都没看郁景庭一眼,车子甩尾后急速朝别墅园内驶去。
吻安把电话还给白嫂,转而往床边挪,赤着脚下地,去窗户边靠着,“白嫂,有水么?”
白嫂张了张口,说:“三少马上就回来了。”
她先是转过头来,愣了愣,然后忽然笑了笑,明白白嫂的意思。
宫池奕进门便一步三阶的往楼上走,一进卧室见到她在窗户边,眉峰沉了沉,责备之余淡淡的心疼,“风很大,怎么站这儿……鞋也不穿!”
嘴里说着,已经把她抱回去了。
吻安仰脸看了他,笑了笑,她现在在他眼里,彻彻底底连个小孩都不如。
声音并不大,勉强笑着跟他打趣,“万一你哪天不在家,我会不会渴死?”
他略微蹙眉,反应过来后勾起嘴角吻了吻她,“好容易才有点力气,还敢拿来惹我?”
这边白嫂已经把水倒来了。
她坚持要自己喝,宫池奕自然不会答应,脸色都沉了一个度,“乖,再不喝就凉了。”
吻安摇头,仰起脸看他,又轻轻勾了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下巴,声音轻缓:“我可以自己喝。”
无奈,他拧不过她,一眼不离的看着她喝下去。
她双手握着杯子,对着他笑了笑,“我这感冒,确实跟洪水猛兽似的。”
可能心理垮了,病自然是要肆虐一番。
她握着杯子,放下置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