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只是有时候她看不见,她看见的时间,他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照顾她。
许久,他终于低低的开口:“……安安。”
她不语,安静的低眉阖眸任由他拥着,等着下文。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放低视线,也握了她的脸,声音显得很沉,很缓,“别跟我吵架……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容易波动。这样你不舒服,我也不好受。”
“因为不想跟我吵架,所以你总是不回来?不睡卧室?”吻安扯了扯嘴角,看着他,“这算什么理由?难道我会闲来无事非要跟你吵吗。”
他略微蹙眉,低低的看着她,“你真的想听实话?”
这样定定的问话,不免让她胸口紧了紧,却也傲人看着他,“我顾吻安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不管你会说什么,我都有准备。”
这么大义凛然,倒让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
吻安看了他,又退出他的怀抱,很认真的道:“你说吧。”
就他最近的状态,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想。
也许是怕她听了不安,又或者是防止她没听完就忽然离开,宫池奕伸手握了她。
她靠座床头,他坐在床边,他要稍微低眉才能见到她垂下去的眼睫。
吻安虽然做了准备,也还是皱了眉。
他说:“身为男人,我是介意的。但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刺激你,又不想一副伪装的骗你……”
“所以你想方设法不回来,见了我又像按照公式一样照顾我,这样我就不委屈了吗?”吻安皱着眉,“我说过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也说了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
男人浓眉微捻,“你看,我但凡再直接一些,你早偷偷去医院了。”
他说他介意的时候,她就觉得一根针扎在心上,不是很疼,却梗在那儿。
“直截了当的做了,总比让你温水煮青蛙来得好。”她柔唇有些凉了。
宫池奕紧了紧她的手,“你听我说完。”
天色已经暗下来,有那么会儿,他沉默着,看着她。
片刻,才道:“我介意,但并非不信你。”
他看着她,“郁景庭当初,比我了解你的喜好,比我清楚你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这都不要紧,他却能一字不差的告诉我,关于你的纹身,如果换做以前,我一定会质问你,可你现在身体……”
“我没有!”吻安听到这里,不待他说完,柔眉结在一起。
郁景庭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纹身?
宫池奕略微动了动嘴角,只是笑意几不可闻,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吻安不肯,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还心里存疑,我不愿受这样的质疑和委屈。”
可她的确也没办法拿出什么证据,谁知道郁景庭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纹身的?
他再一次略微的无奈:“你看,这些话,如果我当时说了,我们会是什么局面?”
“现在有区别么?”吻安心里很痛,他居然不信她。
可下一瞬,他坐得近了,低低的道:“有。……区别当然是有的。”
他说:“我虽然聪明一世,但唯独对你的事上最敏感,如果没有这一段的缓冲,还不知道会对你说什么话,让你受委屈,让孩子跟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