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色灰蒙蒙的,还没到平时起床的点,可她睡不着了,摸索着坐起来安静了好久。
又不想去洗脸,只好靠在床头拿过手机刷着新闻时讯。
没有目的的一直刷新,但看到某些东西时,目光才停下来。
看起来宫池家几个兄弟现在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就像当初宫池中渊即将松口公布家业传给谁一样。
似乎也是那个时候,几个儿子都是坏消息缠身:大少爷一度病重;二少被传执拧与世人无法理解、没有前途的艺术上;四少整天游手花丛不思进取。再后来就是宫池奕瘸了腿。
那段时间所有风云榜都被宫池家几个儿子占全了。
现在,是不是又要重复一次那样的腥风血雨?
嗯……吻安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眉头,这些似乎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可看到下一个附带的推送,依旧是点了进去。
【宫池奕疑身份作假,被联手施压鉴定】
她蹙着的眉紧了紧。
他说过,他不是宫池家的人,如果属实,这又岂止是一场腥风血雨?
就算宫池家几个兄弟都不济,也不可能让偌大的家族企业落进外人手里,实在不行,使劲手段,最后只说四子暴毙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不是亲生。
他的压力,是不是很大?
自顾闭了闭眼,又皱眉,感觉整个神经都被这一个动作扯痛了。
看来她该去一趟医院。
先回了晚晚那儿,叫了个师傅给开门,想着拿个病例带个包就出门。
翻病例时看到了她一直都没有看的日记本。
抿唇,片刻,还是把它放进了包里,去医院打点滴时看一看也好,拿来这么久,从没看过内容。
一路上,吻安想,如果没记错,妈妈走的时候,应该是三十二,记忆里,她还很年轻,比同龄人美丽,比二十出头的女孩有韵味。
好像她和顾启东的感情很好,至少她所看到的每一个瞬间,他们都是恩爱的,尤其彼此不见面超过半天,一定都会发急的恩爱。
可日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她没有记录他们怎样的恩爱,第一篇的时间似乎是在怀她的时候。
看得出来她脾气很暴,大概就是典型的皇家刁蛮女孩,可是日记里那些抱怨孕吐难受、说自己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之类的粗话,吻安看着却微微弯着嘴角。
她的性子,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的。
也许后来是太忙,日记时间断断续续直到她出生之后,有一篇似乎被翻过好几遍,纸张的颜色都变了。
这日记本,先前是在顾启东那儿的,反复翻看的,也就只能是他了?
吻安蹙了蹙眉,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脸色却越来越差。
薛音在日记里不止一次的提到她对女儿的不喜欢。
一个被丈夫当做工具娶来利用的女人,隐忍着对那个男人的痛恨,牵连着恨他女儿,也正常,不是么?
可是吻安记忆里,妈妈很爱她的,除了妈妈,没人再那么亲昵的喊她“安安”。
“伪装和演戏谁还不会?可以继续跟他伪装恩爱,便可以伪装爱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做我该做的事,顺便替他种一树恶果。”
日记里这样说的,笔记很草,似乎她写下时显得特别不耐烦。
吻安紧紧皱着眉,这之前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否则为什么妈妈会知道自己被利用,为什么会恨他们父女?
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