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刚认识时,她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安心在他身边睡着,一定会保持着最后一线的警惕。
这算不算一种进步?好歹她对他的戒心没那么强了。
等红灯,男人略微侧首目光落在她身上,薄唇淡然抿着,又似乎带了些温和。
车子驶进北云晚居住的小区,上一次撞了小区公物,这一次他哪怕是闭着眼都能把路摸熟,找了近路停在公寓前。
凌晨的夜十分寂静。
宫池奕坐在车里,没有立即下去,一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身躯略微侧过去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眉宇间深深浅浅的思绪。
给薛音做个手术都必须瞒天过海,不透风声,她面世必然是一场轩然大波,他知道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可他想给她这份礼物,让她知道这世上并非她孤身一人。
下了车,他甚至都没关车门,以免惊到她。
转到另一边开门,俯身半个身子躺进去,手刚伸过去,她吴侬软语的转了个身,正好对上他。
一双眸子迷糊的睁了两秒望着他。
宫池奕居然可笑的紧张了,自顾笑了笑,见她又睡过去了成才把她从车上抱下来。
好久没能抱她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瘦了轻了,但走到公寓门口的小短路他很是享受,步伐沉稳而徐缓。
总算走到门口,他正考虑着该怎样把门打开,一低头发现怀里的人真静静半阖眸的状态望着他。
宫池奕低眉,索性问:“站会儿,我开门?”
吻安没动静,又闭上眼,浅声道:“密码我生日。”
为了避免上次忘记钥匙的事再发生,她换了电子锁,原本该是晚晚密码,顺口设了自己的。
幸好,他知道她的生日。
进了她的卧室,她似乎又睡得沉了。
男人放轻了动作帮她把衣服都褪掉,没再折腾着给她穿睡衣。
在床边站了会儿,他去了客厅,在沙发落座。
修长双腿交叠,透着夜里不一样的性感,拿了烟灰缸,看起来只是很专注、很认真的抽一支烟。
许久,伴随着烟头闪闪灭灭的光圈,男人终于将手机握在掌心里。
知道墨尔本时什么时间,所以没有打电话,只是给余歌发了短讯。
可发过去每两秒,那边却拨了回来。
他倚回沙发,夹着烟的手臂搭在沙发沿,薄唇幽淡,“这么晚不睡?”
余歌似是笑了笑,“你不也没睡么?”而后问:“顾小姐已经回去了,你怎么还有空大晚上找我?”
宫池奕曲起手臂吸了一口烟,听到了她那头的动静,眉头微动,“在喝酒?”
“没有啊。”余歌否认,“医者不碰酒,你不知道?”
他只扯了扯嘴角,转了话题,“准备把你哥交给别人,或者他既然情况稳定了,就转回来,我需要你一周之后回敦伦。”
余歌安静了会儿,“这么快?各方面人员都安排好了?”
男人只“嗯”了一声,“一周后看情况。”
余歌很是担忧,“她一直以来不同意手术,就算把界内顶尖人手都聚集了,丑姐也不一定点头,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警惕性比谁都高,医术也不比谁差,能让她配合?”
宫池奕身体略微前倾,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窗户边。
一手开了窗户散着风,薄唇语调低沉,“没打算征得她意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