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座义城的人我全都会杀光,全都做成活尸。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不管真的可以吗
“我要把阿箐那个小瞎子活活掐死,曝尸荒野,让野狗啃她,啃得稀巴烂。”
阿箐无声地打了个寒战。
无人回应,薛洋突然暴怒地喝道“晓星尘”
他徒然地揪着晓星尘道袍的领口,晃了几晃,盯着手中这个死人的脸。
突然,他拽着晓星尘的胳膊,把他背了起来。
薛洋背着晓星尘的尸体走出门去,像个疯子一样,口里碎碎念道“锁灵囊,锁灵囊。对了,锁灵囊,我需要一只锁灵囊,锁灵囊,锁灵囊”
等他走出好远,阿箐才敢微微地动了一下。
她站不稳,滚到了地上,蠕动半晌才爬起来,艰难地走了两步,走活了筋骨,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跑出好久,把义城远远甩在身后,她才敢把憋在肚子里的大哭放了出来“道长道长呜呜呜,道长”
视线画面一转,忽然转到了另一处。
这个时候阿箐应该已经逃了一段时日。她走在一处陌生的城镇里,拿着竹竿,又在装瞎子,逢人便问“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世家呀”“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厉害的高人呀修仙的高人。”
魏无羡心道“她这是在寻找可以帮晓星尘报仇的对象。”
奈何,并没有什么人把她的询问当作一回事,往往敷衍两句就走。阿箐也不气馁,不厌其烦地一直问一直问,一直被挥手赶开。她见这里问不到什么,便离开了,走上了一条小路。
她走了一天,问了一天,累得不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条小溪边,捧起溪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干得要冒火的嗓子,对着水看到了头发上的一只木簪,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这只木簪原本很是粗糙,像一根凹凸不平的筷子。晓星尘帮她把簪身削得平滑纤细,还在簪子的尾部雕了一只小狐狸。小狐狸长着一张尖尖的脸,一双大大的眼,是微笑的。阿箐拿到簪子的时候摸了摸,很高兴地说“呀好像我”
看着这只簪子,阿箐瘪了瘪嘴,又想哭。肚子里咕咕叫,她从怀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钱袋,还是她从晓星尘那里偷来的那只,又从钱袋里抠出一颗小小的糖果,小心地舔了舔,舌尖尝到了甜味,就把糖又装了回去。
这是晓星尘留给她的最后一颗糖。
阿箐低头收好钱袋,随眼一扫,忽然发现,水中的倒影后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薛洋在倒影之中,正在微笑地看着她。
阿箐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开。
薛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她的身后。他手里拿着霜华,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开心地道“阿箐,你跑什么咱们好久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阿箐尖叫道“救命啊”
然而,这里已是偏僻的山野小路,没有谁会来救她。
薛洋挑眉道“我从栎阳办事一趟回来,竟然刚好遇到你在城里问东问西,真是挡也挡不住的缘分哪。话说回来,你真是能装,竟然我都给你骗了这么久。了不起。”
阿箐知道自己逃不掉,是必死无疑了,惊恐万状过后,想到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骂个痛快再死,一股泼劲儿又上来了,她蹦起来呸道“你这个畜生白眼狼猪狗不如的贱货你爹妈是在猪圈洞房才生了你这么个杂种吧长大的烂胚子”
她以前混迹市井,腌臜对骂听得不要太多,后面什么污言秽语都兜头喷出。薛洋笑吟吟地听着,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