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贯巧言善辩的孟瑶竟是噎住了。蓝曦臣笑道“你看,我说过的,明玦兄会尊重你的选择。”
孟瑶眼眶发红,道“聂宗主,泽芜君我”
他低头道“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聂明玦坐下,道“不知说什么,那便别说了。”
他把手中另一把佩刀往桌上一放,蓝曦臣见了,笑道“怀桑的刀”
聂明玦道“他在你那里虽说安全,但也不可荒废了功课。你叫旁人有空督促他,下次见面我要查他刀法心法。”
蓝曦臣道“原先怀桑还推说刀落在家里了,这下可没有理由偷懒了。”
聂明玦道“说来,怎么,你们以前见过吗”
孟瑶道“泽芜君,我是见过的。”
聂明玦道“在哪里什么时候”
蓝曦臣笑着摇头道“还是不要说了,毕生之耻,明玦兄你也不要再问了。”
聂明玦道“在我面前还怕什么丢脸,孟瑶说。”
孟瑶却道“泽芜君既然不愿说,那我也只能保守秘密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说到正事,一会儿闲扯一番,比方才在会客厅聊得轻松随意多了。听他们聊天,魏无羡总忍不住想插嘴,然而又插不上,心道“这个时候他们感情真不差。泽芜君还挺能聊天的,怎么蓝湛那么不会聊天不过,他不会聊天,闭嘴也挺好的,话都被我说了,他就听着嗯一嗯也蛮好。这叫什么来着”
不日,孟瑶便携着聂明玦那封举荐信离开河间,向琅邪出发了。
他离开之后,聂明玦换了一名副使,但依魏无羡所感,总是哪里慢上半拍。孟瑶乃是难得机敏伶俐的人才,不说的他能会意,说三分的他能做到十分,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用惯了他,再用别人,很难不比较高下。
一段时日过后,在琅邪苦苦支撑的兰陵金氏快扛不住了,而蓝曦臣又刚好赴另外一地支援,金光善改向河间发出求救,聂明玦应援而至。
一战毕,金光善焦头烂额地过来表示感谢,聂明玦言简意赅地同他谈了几句,便问“金宗主,孟瑶如今是做什么的”
金光善听他提起这个名字,道“孟瑶这聂宗主别见怪,这是个什么人”
聂明玦当即皱起了眉。当初孟瑶被踹下金麟台一事传了许久,连旁人都知道这一出闹剧,当事人绝不可能记不住这个名字,脸皮稍微薄点的人都不会好意思装傻,偏偏金光善脸皮一点也不薄。
聂明玦冷声道“孟瑶是我原先的副使。我写了一封信,让他带来的。”
金光善继续装傻,道“是吗可我这边从没见到过什么信,也没见到过这个人。唉,要是我早知聂宗主派了副使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不过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只敷衍道记不清、没听过此人。聂明玦脸色越来越冷,觉察其中定有端倪,便毫不客气地告辞了。向其余修士询问了一阵,无所收获,聂明玦找了几个地方,随意行走,路经一座小树林。
这树林十分幽僻,刚刚经历了一场偷袭厮杀,战场还未被清理,聂明玦沿路走,沿路都是身穿温氏、金氏和少量其他家族服饰的修士尸体。
忽然,前方传来“嗤嗤”的声音。
聂明玦把手放到刀柄上,潜了过去。分林拂叶,只见孟瑶站在满地尸堆之中,翻转手腕,将一柄长剑从一名修士的胸膛里抽了出来。
他的神色冷静至极,出手又稳又快,谨慎至极,身上连一滴血也没沾到。
这剑,不是他自己的剑,剑柄有火焰状铁饰,是温家修士的剑。
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