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唐天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太险了。
衣服就像从水里捞上来的,手里握着的石头上也全是汗水,可能是太紧张,手指已经变形,这货一只手正用力的拉着无法自由地活动的手指。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金兵,至于用这么多人来抓自己吗搞得自己有多重要似的。
这货看着四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更不知道哪里安全,但是一直呆在这里肯定不安全。
这货想到一个大胆的想法,跟着金人走,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金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尾随前行,也看看他们去哪里。
这货沿着金人的方向一直跟着前行。
金人进了山村,唐天伏于山林之间,探头张望。
村子寂落,连只会叫的鸡都没有,唐头看着金人已经穿过村子,这才抬脚进村。
破落。
寂肃。
木门散开、窗纸破碎,唐天迎着散落在外的木门,迈进门槛之际,神经和眼睛无序地碰撞。
一人混身是血地躺卧在血泊之中,双目难闭,嘴角的血己干涩,一滩血迹曲曲弯弯,灶台之上暗红血痕之中印着大大的手印。
这货强忍着阵阵恶心,起脚走向里屋,坑面之上更是惨不忍睹,衣裙罗散,破碎凌乱,女子裸露肢体,血污满身,嘴角血迹斑斑,应该是咬舌自尽。
唐天用支离破碎的衣服尽量遮盖女子冷冰冰的身体。
唐天麻木机械地迈着沉重的脚步,用手扶着仅剩下的半块破旧大叶杨树木门,六神无主地走出惨不忍睹的房屋。
万分惨相,唐天操起立在石磨旁的扁担。
想起后世的日本小鬼子为害国土,多少人受尽凌辱而死。
今天就去找金鬼子拼命,就是死也要揪下金人一块肉。
唐天带着满腔愤怒,就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希望和金人同归于尽。
当他看着村子随处可见惨死的老人,孩子,女人,妇人,一家四口,五口散卧血泊,血气弥漫空气之中。
他被惨烈和毫无人性的杀戮彻底地摧毁自己脆弱的神经,行尸走肉地拖着扁担,如同抽去魂魄的幽灵在村子里飘荡。
唐天不知村子里有多少人,所见之处,都是惨死之状。
这货艰难地坐在一口井旁,各种惨状历历在目,无法磨灭,如同光盘数据死死地刻骨铭心般烙在自己脑中。
悲痛,
气愤,
颤抖的手,全身颤抖的肌肉,崩溃着麻木的神经,无情地摧残着自己的大脑,逼迫脑筋胀痛。
自己无法接受生死的惨恶之状,扭头阵阵干呕,尽管饿了一天的肚子早已空空如野。
唐天微微缓过低落颓废神情,感觉水井的摇绳轻轻晃动几下。
有人。
唐天麻木的神情,随着井绳的抖动变得欲发紧张。
俯身低头,唐天盯着幽深的井底,孩子,一个孩子。
水桶之中有个孩子。
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唐天,白白净净的小手不停在抓扯,小小嫩嫩粉嘴中不停地动着,包裹着着小脚踢得包被直动,小脸之上露出可人的微笑。
唐天兴奋地抱起孩子,心情顿放,豁然开朗,放空一切。
太可爱了。
唐天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心却波澜翻腾,孩子是无辜的,这么小的孩子,这般不幸地被母亲藏在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