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众人闻言,忍不住偷偷的瞄国师大人,眸色越发的微妙。
“谢万金你再说一个字试试!”容生半张脸都被银白面具遮住了,可露出的那半张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显然是愤怒至极,握着温酒手腕都失了力道。
“容生,你、你们……”温酒的目光在容生和谢万金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后,了然道“难怪你独身到如今。”
“殿下!”容生眸色变了又变,此刻却只能强行解释道“本座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酒眸色如墨的看了容生好一会儿,看到他不得不松开手,才微微笑道“我方才什么都没想啊。”
谢珩拥得心上人在怀,周身戾气都消了大半,薄唇微微上扬道“嗯,我作证。”
这两人隔了山水千重的时候,都能让容生愁得吃不下睡不着,如今站在了一处,更是让人头疼。
容生没法子朝谢珩和温酒发火,只能收手回袖,紧握成拳。
他侧目看向谢万金,眸里杀意弥漫。
“你别这样看我。”谢万金拿着百折扇轻轻敲着掌心,一副多情且无奈的模样,同容生道“我也知道你这几年想我想的有些难以自拔,原本呢,你我这样的身份是绝不能让人知晓那些旧事的,可是你既然倾心于我,怎么能娶别人呢?你这不是诓骗人家姑娘吗?”
四公子说到后面简直是痛心疾首了。
容生看着他这模样,抬手一招结果了他的心都有了。
然而容生袖下的手刚一动,谢万金就反应极快的退到了谢珩身侧。
四公子同自家长兄挨得极近,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却是一副热心劝诫人的模样,“容生,你这样做人是不行的。”
众人听得一阵后怕。
在西楚,何曾有人敢同国师这样说话。
只有谢万金仗着自家长兄在,说完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我当初说走就走,故意纠缠我家长兄的心上人吧?你这也忒不是东西了……”
这次四公子没能说完这话,就差点被容生一脚踹飞过来的桌案给砸了。
谢珩眼疾手快,把话多嘴贱的谢万金就拎到了一旁。
下一刻,桌案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谢万金摸了摸自个儿的头,一阵后背发凉。
容生这厮忒开不起玩笑,这一桌子砸过来,若是被砸中了,那还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四公子连连道“还好。还好有长兄在。”
谢珩剑眉微挑,示意四公子站到身后去,而后径直对着西楚帝京道“难道这就是西楚的待客之道?”
这话一出,席间列国权贵简直深有同感。
众人这千里迢迢的来,都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再不济凑凑热闹也不错,可没人想来送命。
西楚内乱把招亲宴搞成了这样,慕容氏的人若是死在这,那也是命中该有此劫,可他们若是平白无故死在了这里,那就是惨遭连累,意义全然不同。
“国师。”慕容渊喊了容生一声,沉声道“你同锦衣侯有什么旧怨改日再说,先把这些人处置了,重新摆宴给诸位压压惊。”
今日闹成这样,招亲宴是办不下去了,可人都在这,断然没有白白收了惊吓的道理。
总是要安抚安抚的。
容生还没来得及说话。
“帝君说的是。”谢万金已经整理好了仪容,朝容生徐徐笑道“咱们有什么事回去关起门来说,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