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闻言,面色骤沉,琥珀眸中杀气顿生。
容生偷偷带走阿酒,将她藏在西楚整整三年的旧账还没算,如今再添一笔,将他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晏皇。”西楚帝君起身走上前来,开口强行打圆场,“玖玖一贯身子不好,今日这般应当是受了刺激,一时缓不过来。国师,你顺路送她回府歇息吧。”
这话刚好顺了容生的意,他应了一声“好”,便伸手从谢珩手中接温酒,还不忘多问一句,“晏皇抱够了吧?”
方才西楚帝君的话虽说的含蓄,却已然十分清楚明白,温酒之所以会晕过去,全然是因为谢珩举止失仪,刺激到了她。
谢珩再抱着温酒不放,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一旁的谢万金拉着自家长兄的胳膊,低声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让容生先带回去吧,西楚都城就这么大……”
他还没说完,只见谢珩将温酒揽腰抱起,嗓音低沉道“走吧。”
四公子微愣。
容生和西楚帝君还有周遭众人皆是一时无言。
席间众人更是议论不断晏皇这是做什么?
怎么还抱到就不撒手了呢?
容生眼眸微眯,定定的看了谢珩好一会儿。
“别看了。”谢万金汗颜,用百折扇捅容生的腰,“快带路吧,不然我长兄能腾出一只手来抱着你一块走,您信不信?”
容生拂袖甩开谢万金的手,转身就走。
谢珩抱着温酒不紧不慢的跟着,毫不吃力的模样,却能始终跟在两步开外。
“我长兄的心上人失而复得,欣喜如狂,让诸位见笑了。”谢万金握着百折扇,朝西楚帝君和席间众人微微一施礼,端的是风度翩翩,客气有礼,“改日有机会再向帝君和诸位赔罪,先告辞了。”
他说的这样,西楚帝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同他道“锦衣侯慢走。”
席间众人也纷纷起身相送,这原本是西楚六公主的招亲宴,被谢万金三两句话就变成了他家长兄和心上人喜相逢的宴席。
慕容羽气的心绞痛,谢万金已然笑吟吟的带着一众大晏官员离去了。
招亲宴到了这会儿,该闹的闹过了,意想不到的热闹爷瞧了个够,席间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慕容羽难堪至极,小声喊“父皇!”
西楚帝君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没有多做理会,同席间的列国权贵寒暄过两句,便散了宴席,转身离去。
不多时,凤凰台上的宫人侍女都逐渐散了。
只余下慕容羽还在坐在原处,伸手捧着挨了温酒一巴掌的那半边脸,越想越是憋屈愤怒。
跟在她身边的侍女轻声劝道“公主,散席了,您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声未落,慕容羽忽然抬手就给了那侍女一巴掌,“本宫要如何便如何,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教本宫!”
挨了巴掌那个立马磕头求饶,“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心……”
侍女们吓得纷纷跪地,谁也不敢吱声。
慕容羽看着自己发麻的手,一时间愣住了,喃喃道“本宫方才做了什么?”
她以前从来不会做亲手打骂婢女这样有失身份的事,如今却想也不想的就做了。
“羽儿。”就在这时,暗处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美貌妇人,拿锦帕轻轻擦过慕容羽微肿的脸颊,“打疼了吧?都是母妃不好,若是母妃出身好一些,今日也不至于让你被慕容玖这般羞辱。”
“母妃。”慕容羽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