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她:“殿下什么回来?我去接你。”
温酒闻言,愣住了。
在偌大的公主府里,所有人都对她照顾的周到妥当,可是没有一个人会问“你什么回家?”这样的话。
也不会有人说“我去接你。”
侍女宫人们只会叩拜惶恐,做该做的事,跪她拜她,是因为是西楚的嫡公主,伺候她饮食起居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些人明明离她很近,心却离得很远。
可谢珩同那些人都不一样。
她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别扭的反问道:“你怎么这么粘人?”
“粘人?”谢珩哑然失笑,“是啊,我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完事就回。”温酒说完,就转身出门而去,好似多看他一眼就会走不动路一般。
谢珩嗓音里都带了笑,对着温酒的背影说:“那我等你回来用膳。”
檐外春风好,新燕衔芳草。
温酒疾步而出,刘公公连问都没来得及开口问一句,就带着几个小内一边跑着追上前去,一边说帝君吩咐殿下在帝后宫中。
温酒一路上都没说话,用尽所有心思琢磨,怎么跟父皇母后说,谢珩现在是她枕边人了。
大半个时辰后,西楚云华宫。
帝后安景当年生八殿下的时候难产,险些一命呜呼,又遭人算计身子一向都不好,温酒回来之后,也不大会来见她。
毕竟母女两都是药罐子这种事,光是听着就很是糟心。
温酒到的时候,帝君正在同安后温声说话,左右宫人内侍都退到外间,这位至尊夫妻人到中年,倒是一副恩爱不移的模样。
温酒在珠帘后脚步微顿,听得安后柔声喊了一句“玖玖”,才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问安:“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这么早把你喊过来,心慌了吧?快起来。”安后坐在罗汉床上,刚要起身去扶她,就被身侧的帝君给按住了手。
慕容渊方才一副温和模样,转头看向温酒时,眸色便沉了几分,“昨夜宣你,为何不来?”
温酒有些懵,直接回答道:“睡着了,不知父皇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