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他什么,只好抬起掩在披风的手,轻轻在谢珩腰间戳了戳,“快放开,有正事儿要办。”
谢珩被她这个小动作戳的有些想笑,不由得开口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没正事儿的时候就可以抱,对吧?”
他说完,也不等温酒开口,便自顾自点了点头,继续道:“好,我记住了。”
温酒顿时无言以对:“……”
她只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谢珩,希望他能从这个眼神里意会一点点。
然而,谢珩显然并不想意会,他抬手解下了披风,披在了温酒身上,修长的手指翻飞交叠,转眼间就连系带都帮她系好了。
“那殿下先办正事,其他的我们回府再说。”
他压低了嗓音,低低沉沉的嗓音随风潜入她耳中,搅得耳朵有些痒痒的。
温酒头晕脑胀的“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耳垂,迈步向前走了两步。
她还没来得及站定,凤卫带头的那人便带着一众属下齐刷书跪在雨中,“属下未能及时保护殿下安危,万死难辞其咎!”
温酒一见这种动不动非要跪下说话不可的人就头疼,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得那那群蒙面刺客之中有人嘲讽的低笑了一声。
她侧目看去,只见跪在大雨中的一众黑衣蒙面人都低垂着头,只有最右边那个,被两个两个青衣卫死死扣住,还梗着脖子看她。
他同温酒对视着,眼里七分嘲讽,三分怨恨。
许是雨势太大,淋得他眼眶愈发的红了。
温酒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涨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随手一拂袖,同凤卫们说:“是本宫让你们退远些的,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谢殿下!”
凤卫们低着头起身。
温酒却忽然穿入雨帘中,快步走到最右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面前,
凤卫以为她要办正事,连忙禀告道:“此刻总共也来了二十多人,死了小半,还剩下十五人……”
他还说完,温酒忽然哑声打断道:“放开他。”
擒住那蒙面人的两个青衣卫有些为难,其中一人低声道:“这小子身手不错,就这么放开,怕是眨眼间就跑了。”
“我让你放开!”
温酒说话的声量徒然高了许多。
两名青衣卫连忙松手,往退了一步,那名蒙面人像是累了,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雨地里。
温酒颤着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黑色蒙面巾,在看清少年眉眼的一瞬间,杏眸里顿时水光弥漫。
少年抬手抹去了唇边的血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弧,字字清晰道:“你如今好生威风啊,阿姐。”
“小文,你还活着……”
温酒满心思绪纷杂,在大雨中蹲身看着一袭黑衣的少年,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当初大金铁骑连攻两城,长平郡惨遭屠杀,她赶回温家的时候,那一连片茅草屋都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众人骸骨,难以分辩,只能敛收在一起下葬。
她以为温文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祸之中,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数不清多少日子不见,温文同她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稚气的眉眼张开了,人也变黑了不少,半点没有以前的瘦弱模样,想来是这几年没少吃苦。
温酒伸手想去摸少年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三月的雨,并不算冷,只是夜风袭人,她一时大喜,整个人止不住轻微的颤抖。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