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三哥也要来西楚!”谢万金一听这话,音量就忍不住拔高了。
他一说完,自个儿就伸手把嘴给捂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西楚天要塌了”几个大字。
过了许久。
谢万金才轻声道:“三哥也真是够吓人的,长兄给他写的信里只写了两三句话,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琢磨明白了,甚至……还要来西楚,我的天爷啊!这地儿已经够乱的了,他再来搅和一下,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秦大人连连点头,“侯爷说的是啊,那眼下如何是好呢?”
“有我呢,你慌什么?”谢万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吧秦大人,去给我三哥回封书信,先把他稳住了再说,让他千万别来西楚,帝京还得依仗他呢。”
秦墨点头道:“侯爷所言甚是。”
谢万金有些怅然的想:
三哥的心思,也只有长兄晓得了。
早在半个时辰前,四公子还在问自家长兄要不要把这边的情形告诉三哥。
得。
刚从长兄那里学来的法子,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给三哥写信这活儿可不好干,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几分留几分,什么事打哈哈什么事一笔带过,那都是极其费脑子的事。
做弟弟难!
做大晏之主和首辅大人的弟弟更难!
……
而另一边,把公主府的花厅。
温酒说想吃馒头,原本是因为梦里抢个馒头太难了,越是吃不到的才越想吃。
可眼前这满桌珍馐中间族拥着一盘馒头的摆法,却让她忍不住想笑。
谢珩拿了个馒头掰开,往里夹了不少牛肉鸡肉各种珍馐,包好了递给温酒,“吃吧。”
温酒第一次吃这么奢侈的馒头,一口咬下去齿颊生香。
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微妙的感动。
感觉好似,你只想抬手抓住一缕光,用以照亮昏暗的心房,他却把无限温情都捧到了你手上,许你所求,圆你所想。
温酒心里这般想着,也不说话了,只能埋头用膳。
偌大的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相依而坐,桌上烛火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安静的过分,可闻窗外落花逐风声,好似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一般。
温酒一口气吃了许久,直到吃饱喝足才停下,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就露出满足的笑。
梦中的她半生所求不过三餐温饱,一瓦遮头。
如今她却锦衣玉食,人间绝色在侧。
果然是人比人,方才得天独厚,何等欢喜。
但是,她歇了许久,忽然察觉身侧之人一直在含笑看她。
温酒不由得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眸微眯,有些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谢珩一双琥珀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万千星华幽幽流转。
他含笑,忽然道:“阿酒,我们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