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想起自己不在他身边的那三年,他不知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才能将收复各方,坐稳大晏之主的位置。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他该受的。
一个人站在千万人之上身披万丈荣光,比旁人吃更多的苦遭更很多罪也是理所应当。
可阿酒心疼啊。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一直做那无忧无愁的绝艳少年,春赏百花夏听蝉鸣,一把折扇便能揽尽风流翩翩公子。
可他身上流的是大晏皇族的血,生来便注定要担起天下大任。
一旁的谢琦调好琴弦之后,便坐下打算开始抚琴。
就在这一刻。
龙头舟底下好似有无双手在推动,将船只一侧抬起,令起倾斜,船舱里的人猝不及防的往低的那一侧倒去。
谢琦连忙一把抱住了古琴,护在怀里,又伸手扶起了倒在他脚边的欢天,温声道“姑娘小心。”
温酒也没站稳,再抬头看谢珩时,就看见刚他背后刚包扎好的伤口崩裂了,一瞬间变得侵染的血迹斑斑。
她跑过去,伸手将谢珩扶坐起来,急声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撞了一下。”
谢珩在她身上借力站了起来,朝外头看了一眼。
守在外头的青衣卫一边拔剑砍杀试图爬上船的西楚水军,一边禀告道:“启禀陛下,是西楚那边人从水里潜过来在船底作祟!”
西楚水军们不知是不是从五公子抚琴引来鱼群拱翻船这事上现学现用,竟然派了一大批人潜水游过来,试图把船掀翻。
谢珩都被敢想敢做的梁康气笑了,“早就听闻西楚水军水性奇佳,没想到还有这般用处。”
一旁的秦墨急的额头冒汗,“陛下,现在可不是夸敌军的时候!”您快想想如何是好吧!
“来的正好。”谢珩语气微沉道:“吩咐各船,放水绳索!”
秦墨虽然不知道这水绳索是个什么东西,但见陛下胸有成竹的模样,连忙转头去外头朗声告知众人:“放水绳索!”
声落后。
各船暗仓处的人纷纷按下了最底下的机关,玄铁制成的水绳索自船沿撒出去,将所有攀附在船沿的西楚水军们如同网鱼一般全都收拢在一起,沉入水中。
一时间众人在水底挣扎不断,为了活命疯狂挥刀舞剑试图这忽然撒下来的水绳索,可这玄铁造就之物难以轻易砍断,众人在水中使不上劲儿,渐渐的归于静默之中。
可即便是西楚水军损失惨重,梁康那边派来的人一次又一次折损,这些人仍旧不要命一般朝龙头舟袭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从水里游过来暗袭的敌军也越来越多。
龙头舟以及各艘船上的机关暗器都快要用尽,此刻便显出人数悬殊的弊处来了。
梁康不计死伤,铁了心要晏皇命丧于此,底下的人更是杀红了眼。
边上的船只机关用尽之后,负责调配的青衣卫不得不飞身来报,“陛下,船上的机关已然用尽了!”
随着声落间,各舟船都有青衣卫飞身来报。
“陛下,机关用尽了!”
“陛下,船被凿了洞不断渗水,眼看着就要沉了!”
“西楚那边军备充足,看样子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啊!”
谢珩一转身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刚好开口,就被一旁的温酒抢了先。
“把机关用尽的船都开到龙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