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脸红不已,笑道:“与我何干?分明是你求的你三叔父!”
五小姐就道:“我求也没用,你没有嫁过来的时候,三叔父不知道回绝过我多少次,只有这次答应的痛快。”
大家就都想到了裴宴“不好说话”的名声,哄堂笑了起来。
裴老安人老了,就喜欢看着家里热热闹闹的,怕裴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还让陈大娘去催裴宴,问裴宴派了谁来管这件事。
不曾想陈大娘回来告诉裴老安人:“老张大人的幕僚来了,三老爷在接待那位老先生,我没敢打扰,就先回来了。但我跟阿茗说过了,三老爷那边一得了闲他就会告诉三老爷的。三老爷肯定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裴老安人却皱了皱眉,轻轻地叩着手边的茶几,半晌都没有说话。
陈大娘在旁边垂手恭立,不敢吭声,裴老安人却突然道:“三太太在做什么?”
前几天郁棠回了趟娘家,按理这个时候应该呆在家。
陈大娘却道:“三太太去了苦庵寺。”
裴老安人微愣。
陈大娘道:“是苦庵寺那边带了信过来,说是今年的香烛生意非常的好,这不到了年底吗?他们算了个账,就请了三太太过去看看账目。三太太觉得这是件好事,跟二太太商量了,把三位小姐也一并带了过去,还向三老爷借了个账房先生跟着。应该是去那边查账去了。”
这才是应有的态度。
裴老安人点头,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对陈大娘道:“走,我们去三老爷那里看看去。“
陈大娘已经习惯了裴老安人的突然而至,不惊不慌地吩咐下去,抬了肩轿过来,陪着裴老安人去了耕园。
裴宴对母亲的到来非常的惊讶。
他母亲并不是喜欢插手外院的事的人。
他送走了张英的幕僚,忙去迎了母亲过来。
裴老安人没和裴宴绕圈子,直言道:“张家来找你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裴宴也不想瞒着母亲,道:“恩师他老人家想我进京帮周大哥站住脚跟,顺便帮帮张家二兄,过完了年,恩师准备想办法提拔二兄做工部侍郎。”
四品和从三品仿佛一道天堑,跨过去可不简单,特别是像张家二老爷这样依靠祖荫的世家子弟。
裴老安人眉头皱得死死的,道:“那你准备去京城?”
“没准备去。”裴宴道,“您放心好了,我答应过阿爹的。”
他的承诺不仅没有让裴老安人松了眉头,眼底反而平添些许的悲伤。她沉默良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扶着陈大娘走了。
裴宴望着母亲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张英的幕僚是在临安过的年——这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赶回去也没办法,船停了,客栈也歇业了。
裴宴照常初二的时候陪着郁棠回了娘家,初三去了郁博那里。
王氏满脸喜色地迎了郁棠进门,接着她和陈氏就去了相氏那里,小丫鬟刚刚给她们上了茶,她就迫不及待地告诉郁棠母女:“我们家又要添丁了!”
也就是说,相氏怀孕了。
郁棠和母亲有些意外,但还是满心欢喜地恭祝王氏。
王氏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可这是好事。”然后问起郁棠来,“你呢?可有什么消息?”
郁棠红着脸摇了摇头。
陈氏神色黯然。
王氏忙道:“这事急不得。反正阿棠年纪还小,过几年做母亲正好。你看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