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榆盯着镜中一张俊美异常的脸观察许久,总是感到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然而他本身的记忆只停留在抵挡雷击的那一段,紧接着便是眼下这般情况。真想琢磨些什么,也琢磨不出来。只好回床上继续躺着,装作自己没有醒过来。
慕榆当树这么多年,也当出了习惯,现在要以“人”的姿态入睡,简直强“妖”所难。辗转反侧,越来越觉得浑身不对劲,硬是撑着眼皮到了天亮。
室内光线稍微亮了一些,慕榆就本能性的伸起手,伸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人,再也不需光合作用。忽然醒悟,不免心中许多失落。
等到辰时已过,室内还是没人造访,慕榆不禁觉得奇怪。按理说,身体伤口缝合但未感染,势必时常有人来照料才对,不可能到了现在都不见人来。
难道这幅身体的原主竟如此不受待见?受了重伤,连照料的人都没有?
昨日夜里光线不亮,看不见室内的陈设,现在借助光线一看,室内陈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木桌,桌上一些简单的茶具,底下四个凳子,还有挂在墙上的一把剑以及摆在一旁的寥寥几件衣服就没有其他东西。
慕榆许久不当人,对身外物并不在意,但是许久不喝水,他会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难受异常,他考量了许久,最后放弃扮演病号获取消息,起身倒了一杯凉水喝。
“小师叔醒了!”
慕榆这水喝的还真不是时候。
水还含在口中,就见紧闭着的门被外力推了开来,只听一道声音响起,还未看清来者何人,那人就甩开门跑走了。
慕榆看了看还在晃荡着的门,而后慢悠悠的将口中的水吞了下去。
这口中的水吞下没有多久,他就听到熙熙嚷嚷的吵闹声从远处传来,还没有待他仔细琢磨,原本停止晃荡的大门,又重新晃了起来。慕榆紧紧地看着门,深怕它撑不住。一直都很安静的室内,霎时间就热闹了起来,慕榆眨眼看着一群青衣小童涌进了他的卧室,入眼明晃晃的都是一片青色。
还好,他喜欢青色。
只要不是入眼一片白,他什么都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慕榆在小孩的簇拥下,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他想了想,还是选择靠着床沿装出虚弱状。此举立刻骗过了在场的小童,见他们开始安静下来,慕榆顺势望了望门外,门外还有一群持观望状的女童。
为何这些人都以一副围观动物园里稀有动物的神态看着他?
“小师叔,你可算醒来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了整整三个月了!”
我不知道。
慕榆看了看眼前模样只有八岁的稚童,心里默默地接着他的话。
熟悉的音线帮助慕榆判断眼前的稚童就是适才推开房间门喊他一声“小师叔”后就消失不见的人。
因对眼前的情况不了解,慕榆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手状似不经意抚了抚胸口的伤处。
这群小童丝毫不介意慕榆的沉默,依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似乎对于慕榆的沉默不言颇为习惯。
慕榆觉得他好像初步了解到这具身体主人的性格了。
“小师叔,你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只身一人就把那女魔头打得落花流水!这下,谁都不敢小觑了我们折秋山了!”
折秋山?慕榆心中记下了这三个字,却蹙起眉说了与心中相反的三字,“女魔头?”慕榆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不禁视线就落在了说话的小童身上。
“小师叔你忘了吗?”小童从后背拔出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