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慕仅祉,才肯承认我的对么?他只会因为慕仅祉,才能不这么恶心我,甚至觉得我是块宝。”
少年的声音轻不可闻,语气却是出人意外的坚定,狭长的眸子里烁动着无法理解的压抑和扭曲。
“所以,做了这么多年杂种的我,因为现在有了母亲,所以突然被认可了是么?”
“慕仅祉,我以前多羡慕能成为你的儿子,如今我该感动我成了你的儿子么?”少年秀色的面容染上狰狞的执拗,那种平静而疯狂的占有欲叫人看着就心惊。
“我,只能是慕仅祉的儿子。”
红叶看着少年,少年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淡的看不清,却有浓墨重彩,像极了居酒屋外那片远山青黛。
如果没记错,小叔爱极了那这样的远山青黛,像泼墨恣意的山水画,形神兼具。
少年抬起头,看了看天上异常的光亮的明月,“明月清辉,映月皎皎,映月……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幸运?只要是你的……我都想得到……包括母亲……那只能是我的母亲……那个人既然想把他的位子给我,我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好了……”
“反正,占为己有这种事……今后,我会越来越习惯不是么?”
少年走了,少女也走了。
留下一片火海。
这就是他变态的原因?他对那位传奇郡主有非常可怕的占有欲,他对他口中那个人有种非常可怕的恨和灼热的向往……
红叶忽然理解他为什么对女性都那么好,而对于同性,总是抱有恶劣的敌意。
至于对映月和玉狰那种又爱又恨的矛盾……明明是此生最珍重的兄弟,明明是今生最宝贵的朋友,却……
红叶自己就是孤儿,她能理解一个小孩,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滋味是怎样的感觉……
不能撒娇,不被关怀,不被自己敬重的人承认,活得小心翼翼,还总怕被抛弃......
红叶从谷梁睿的记忆中出来,自己还待在这个诡异的地宫,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面具,手感很好,像是光滑的人皮。
没错,这就是打开地宫的钥匙,玉狰从罗刹脸上剥下来的。
红叶逛了逛地宫,地宫中央插着一柄剑,很朴实的剑,还生着铁锈。剑边放着一本古籍,一片龟甲,一块木匣,所以这个地宫是绿水涧开宗立派的根本咯。
绿水涧作为圣地,一是他灵验无比的占卜之术,二是被天下武林垂涎的至高武学《飞鸟诀》。还有第三个,不过天下人不知道:长生丹。
比起其他两个伪圣地青冥院和焚香寺,绿水涧才是那个配得上“圣地”称号、悠然世外的宗门。
《飞鸟诀》,像是法术一般,已经超脱了一般武学的范畴,它其实是一种轻功,是一种身法,能叫你想飞鸟一样灵活而轻盈。
因为红叶就会,所以红叶在千人挥刀时依旧毫发无伤,从埋骨崖上跳下来,亦不会死,所以谷梁睿千方百计的拉着她一起跳了埋骨崖。
绿水涧把地宫建在埋骨崖下,只有绿水涧的后人才能来。红叶无疑是绿水涧最正统的传人,比佰子翁这个少主还正统的那种,因为她的《飞鸟诀》不是别人教的,是她自己一遍一遍跳下山崖学会的,万幸每次跳崖的她没有死。她不是骗子,她的卜术就是她的直觉,她的直觉从未出现过错误,每当看到一个人时,她仿佛能看到这个人赤,裸的灵魂,普通人对她来说,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谷梁睿也是绿水涧的人,不过他却是被划分在是绿水涧的后人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