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家老头使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吧?前几日见他,身体爽朗的很?”
颜真真掉过头来,“老头说,除非你知道的秘密多到没人敢杀你而你自己又不崩溃。”
“百晓生当真江湖一奇人也。”
“我自觉做不到他那般,干脆一早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你呢?你对那件事了解多少?”
“五年前郡主薨圣上消失,朝堂简直乱成一锅粥,又引出二十一年前圣上谋朝篡位时的旧事,简直剪不断,理还乱,皇家的事,向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如今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都得过去,我只是个商人,赚钱养我家娘子才是首要任务,其他事,水太混,染都不想染。”
“看来,还是还是游山玩水惬意自在。”
“这倒是!”两人相视一笑。
“嗳,夫君,看哪个,想不到荒郊野外的茶摊,都能遇见这般风采绝世的人物。”颜真真总觉的这个头戴古冠广袖流仙脚踩木屐的人很熟悉。
顺着真真的目光,虞梓京也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不是锦行公子么?赶紧带着真真向前参礼。
“山野间,不必多礼。”
没人知道琅琊公子王锦行到底多大年纪,真真只觉得这人真心舒适,他带着稚子的无辜,带着少年的生气,带着中年的沉稳,带着老年的睿智,描述不清那种不能言明的感觉,只得师傅那句“红尘里的世外人”真真是说到了点子上,恰切的简直不能再恰切。唉,当初一个洒脱一个写意让天下人羡慕尽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啊可惜......
“世叔可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地?”
“拜访好友恰巧路过。若我记不错,今日该是虞梓京的颜真真的婚礼,二位作为他们的好朋友,怎的出现在此地?”
虞梓京面红耳赤,颜真真也只搓脚尖。
“世叔麻烦你告我爹我们忙着造孩子就目前就不回去了,钱庄铺子啥了的他想偷懒就偷懒反正也是他的。”说完就拉着真真落荒而逃了。
“哈哈~”公子舒朗的笑回荡在林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有意思,不比那时候我们荒唐呐。想不到,已经这般年华都过去了。”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你竟然还单身么?”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男人端着茶具从茶摊的后面走出。
“冰山的冷笑话果然很冻人。”公子挑眉,“不管多少年,扶疏的茶艺都是锦喝过最好的。”扶疏自然指得是端茶的男子,在很多年前,这个名字前加个轩字,便是当朝太子的名讳。
青年生的是极好看的,可那张脸还是略有古怪。
“唉,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公子垂眸,看着腾升的热气。
“谁都没有他难为。”
“确实,承道之重,不该是他一人。”想起那个人,公子也是一叹,“我们当初那些人,我只佩服过他,可我,最看不过眼的,也还是他。”
“以你性子,怕是根本不会理会哪个预言。”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成为预言里的人。救世主哪里有那般好做的?成为预言里的人,就要失去太多。
“知我者,扶疏也。”公子畅快大笑,对于他这般人,预言又怎样,何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接下来,你打算怎的?还是这般浪迹下去。”
“这般浪迹,有何不妥,天下之大,何处不归宿?你呢,不去看看明央?”
“如今大道补全,他的运势何苦叫我操心。我从未为他操心过,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就不该苟且这些年。”
龟甲预言里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