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灭世劫是你设计的?”
“不!我只是参与者,这些事当然得让强者主导。”
让强者主导?这是.......主动放弃主导权的意思么?
“你还记得那个让人沉溺的太平美梦么?一般人都不敢做的梦,或者一般人做了这梦都死了,但圣人到底是圣人。圣人敢做这个梦还不会死,更能把梦变成现实。”
“当初圣人带着一小部分追随者讨伐众多修者,大战地点正好是在弱水,我只是帮圣人引弱水渡众生,而圣人献了仙源祭山河,绘天地大阵葬荒古,一个纪元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说冗长也简短的荒古事迹就这般被楼泽不紧不慢的讲完了,她依旧牵着除殃,静寂的走在接引之路。
良久,除殃道:“那位圣人就是父神吧,被献祭的仙源是整个仙源帝统的修者,我说我怎么在意识里总不想与帝梵为敌,原来是荒古时期欠下的因果,那当初他掏我本源也只是为了还债。”
“呵!可不是这么个说法,你们都是烈士后代,那么按你的想法,岂不是全天下都欠了圣人,可怎么不见全天下来还你呢?”
除殃不说话了,良久,她才问:“荒古的前辈都葬于父神引起的灭世劫,楼泽是如何活下来的?”
“可能我本就不是荒古的生灵,老天它放了我一马。”楼泽眯眯眼,看不出任何异样,看起来不生所谓。
圣人是站在后世的角度讲的,他确实造福了后人。可谁让楼泽本身就是荒古的人,圣人啊,可不代表着他是好人,一般来讲,圣人都是有大抱负大毅力的人,亦是最心狠的人!他连自己都不放过以自身为阵眼施展禁术,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为了逃脱他,她可是用九世莲来挡了灾呢......
“哈哈......”
“你在笑什么?”除殃问,她有些不懂“可能我本就不是荒古生灵”的意思。
“没什么。”她只是突然想到了她逃了后,圣人在灰飞烟灭的那一刻,回荡在天地的那句话:楼泽,你不属于荒古,大道竟然放过你!
哈哈,真是好笑,那灭世劫针对的是灵魂,但只对本位面的灵魂管用,所以她的灵魂自然完好无损,她只需要用九世莲挡了那毁灭**的威力就好了,再沉睡不知年月的光阴等待**复苏就好。
“至于圣人给你留下的那句话,是那个时代特定的环境造成的。”楼泽停下脚步,认真注视着除殃,“你根本用不着管那句话。”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追求的是绝对和平,你觉得肯能么?”
一语毕,除殃又恢复静默,她低下头,像个委屈的小女孩,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可能么?”
“......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做呢?”
“......”
“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做呢?”
“......”
“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做呢?”
“那我还能做什么?”
......第一次被这么盯着,楼泽有些发蒙。除殃眼眶里没有眼泪,口气里也没有任何委屈,那是无措的发怒,那是崩溃的锐利,它尖刻,但更易碎。
那是她沉积了无尽时光的孤独,却寻找不到火源,没有同类,能和她取暖。
“苍生太大了,做你自己吧。责任可以承担,但不是所有责任都与你相关,把自己活好,才是你最大的责任,其他啊,都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