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狱?真是大手笔。”
头顶清明神界,眼观雾缭仙界,身后是魔, 脚下是鬼, 左边熙熙攘攘尽是妖, 右边哄哄闹闹全是人, 这便是混沌血狱。
头顶九天玄雷扼住喉咙, 眼前仙蛊迷蒙荼毒五感,身后魔剑穿心, 一点点治愈,一点点腐烂, 反复千万边, 脚下入了三途,进了忘川, 怨灵和枯鬼一点点蚀骨, 旧痕被撕烂的疼痛夹杂着新肉生长的瘙痒, 每一个毛孔,都呼吸着难受的气息,左手被万千长毛捆住, 反而像是自己身上的汗毛突然蔓延到无限长包裹了整个妖界一般,至于右手,锁住自己的是表面伦理纲常,实际腐烂变质的人心,一颗颗串联起来,粘腻腻的,冷唧唧的,比周围那些快要凝固的血气还叫人恶心……
这是何德何能,被人用整个六界做了一个囚笼困住。
楼泽还没缓过神来,整个混沌血狱就开始颤动起来,拴住她的六界之链也在渐渐收紧,九天玄雷声势浩大的从上方倾泻而下,脚下的忘川幽灵更是你争我夺的向上攀爬,枯鬼扯碎了怨魂,急切而拼了命的,眼前仙蛊浓的似是要完全隔绝了无感,身后的魔剑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碾磨着心脏,左手妖界的细毛争先恐后的钻进毛孔流窜进血液 ,右手上恶心串成的链子得寸进尺的狼吞虎咽的侵吞着楼泽的精魂。
很吓人的阵势,还好楼泽不怕。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第一次都没跌进坑里,第二次更不会。再等等,时机到了,也就真的该离开了,一千多年的时间,呆在这确实够久了。
没多久,天地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巨震,楼泽睁开眼睛,时机终于到了,可谁知,她还没有动身,又是一波巨变来临。
头顶的九天玄雷开始变得湿哒哒的,像是流动的银白色液体,它流动的很慢,可楼泽却没逃出他的速度,脚下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也似煮沸了般升腾着炽热的气浪,燃着钻心的疼痛,眼前的仙蛊从仙界根源出飘出不可计数的白色花瓣完完全全葬了楼泽的五感,身后穿心的魔剑渐渐静止,却又丝丝气流洞穿了她的心口,麻木的心脏先是细细小小的抽搐,接着就是整个的爆裂和痉挛,左手上密密麻麻爬满的毛发变得坚硬无比,它们钝钝地扎进肉里,就像刺毛的木头整片整片的往皮肉里砸,而右手上那些叫人作呕的心脏化成了漆黑的毒汁开始铺天盖地渗透。
她被新的六界之链缠的动弹不得,身上的力量流失的速度就像大浪冲走蜉蝣般可怕,整个混沌血狱最终缩成一人高的混沌蛋壳,死死的将人锁在里面下沉,沉入地狱,落入一朵巨型红莲的莲心,周遭艳色可怖的火焰蜂拥而至,裹住这密不可分的囚笼,仿佛那本就是业火红莲上是一颗莲子。
此时,天地巨变并没有结束,九天玄雷、仙界仙蛊、冥界三途、魔界魔剑、妖界长毛、人界恶心组成的六界之链并没有消失,当原本捆绑的混沌血狱下沉后,它们迅速搅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混沌血狱,而那新的混沌血狱中心竟也捆着一个人——卿旻!
“混沌之灵,正好来挡混沌劫!”
除殃抬着头,却垂下瞳,在神界俯视着卿旻,她身后是祭坛,而旁边跪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你也去陪她吧!要怪就怪你是仙源帝统,再怪就怪你自己活该,当初布了这阵杀她,如今,把你献祭了,你也去尝尝各中滋味!”
话音落,除殃手节法印,将帝梵丢尽了祭坛,混沌劫起,六界之链以混沌血狱为中心,绞杀!
混沌血狱中细细小小的女孩剧烈的挣扎着,本来妖冶的眉目放给她却尽是怜楚,她哭着大叫,“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