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姜夙兴突然这么说道。天河水已经泄洪完毕,从天柱峰可以一路走着回去。老远能看到祭坛广场上人来人往, 善后工作仍在继续。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顾白棠走在前面,青石板道路湿漉漉的, 阳光透过葱郁的树木照射下来, 能看到波光粼粼。
前面有人挡着路,姜夙兴跟在后面一两个阶梯,总走的不太通畅。他总是停下脚步,等顾白棠走的离他有五六个台阶那么远了,他再稍微走快一些跟上去。
“那你是打算这么做了?”姜夙兴追上去问道。
顾白棠突然停下了, 这一回姜夙兴没能刹住脚, 直接扑到了人背上去。好在顾白棠身形够稳, 否则两个人都要从这悬崖上面摔下去。
“唔!……”姜夙兴被撞的心里慌了一下,赶紧抬起眼来望着顾白棠的侧脸。
夕阳已经停在海面, 霞光从山下打上来, 从姜夙兴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顾白棠逆光的耳朵和侧脸的轮廓, 连脸颊上的细小茸毛都清晰可见。
“不行,那具尸体不能还给他们。”顾白棠却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姜夙兴不依不挠, 干脆扑上他背, 双手圈住顾白棠的脖子,凑到他脖颈里闹。
“你就这么古板!”
心爱的人就这么扑在他背上,温热的气息扫在脖子弯里,这让顾白棠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意。他弯腰勾起姜夙兴的腿弯, 将人背起来。
“我倒觉得是你真的被冲昏了头脑。”顾白棠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说道,“当年上面派我去落霞峰执行秘密任务,就是为了销毁那具尸体,想来那尸体的主人应当并非善类。现在本来就因为无法销毁而暂时藏起来,你若要贸然将尸体还给他们,怎知他们会做什么?妖修有妖术,或是能将死人复活。如果是什么祸害,到时天下大乱,你我如何担待?”
姜夙兴两条腿乱晃,其实他心里明白顾白棠说的对,但还是忍不住要呈口舌之能:“你怎么知道那具尸体的主人一定并非善类?万一只是珊瑚的亲人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亲人离世,定然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将其用层层封印精心保护起来,直接销毁即可。而掌教师叔他们也不会派人去将此尸体偷走销毁。”
“你是说当年派你执行这个任务的是我师父?!”姜夙兴立刻抓住了顾白棠话里的重点。
顾白棠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的确是明正掌教,也就是你的师父,不仅有他,当时还有我的师父……邬丛莲。”
最后一个名字,顾白棠顿了顿,才说出来:“当时还有几个长老在场作证,这件事长老团应该都知道。”
姜夙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他们也就说让你去偷一具浮云渊下的埋着的尸体,没有别的?”
“没有。”
“那你偷尸体的时候是怎么偷的?尸体埋在哪里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顾白棠把姜夙兴放下来,靠在崖壁上歇息,有些微的喘气。
“我是不是太重了?”姜夙兴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顾白棠笑了起来,捏了一下姜夙兴肉嘟嘟的脸颊,然后把姜夙兴也拉着靠在崖壁上,两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
“那个时候我十五岁,还只是执法宫里的一名普通的执法弟子。当时为了突击四年一度的御法大会,我们每日里要接受二十个时辰的高强度训练,只为了能在会上一战成名。其实我当时在所有特训弟子中并不算的最优秀的,那日明正掌教来训练营视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