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昼眠沉默,姜夙兴便不问了。
“不过快了。”姜昼眠忽然道,“我感觉到他快回来了。”
姜夙兴点点头,姜昼眠这么有信心,连带着他也期待起来。他也有些想念御宿。
“……不过你为什么拆我擂台?”姜夙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那明显就是胡闹。”姜昼眠皱眉道,“我听人说了,这就是你跟顾白棠在置气,结果闹成这样收不了场。”
姜夙兴嘿嘿一笑,“搞了半天你拆我台是给我台阶下啊?”
“我不去拆台,等他们打完了,看你又怎么办。”
“多谢多谢,多谢大哥。”姜夙兴连连拱手,又敬了他大哥一杯。
“那你后面还走吗?”姜夙兴问道。
天上月亮静谧,小院中也安静的只剩下风声。溪水潺潺,映照着明月,水面波光粼粼。
姜昼眠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累了,一直想找个地方歇会。”
“那就歇会儿,雅芳斋给你,随便住。”姜夙兴大手一挥,颇为豪气。
姜昼眠笑了一下,英俊的面庞上浮现两个酒窝。他往后一倒躺在地板上,望着天上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百年,他行走过天地辽阔,然而并无一处能让他安心停歇。而在这御宿曾经住过一千年的雅芳斋里,他终于能找到一丝船只靠岸的归属感。
姜氏兄弟大醉了一夜。
因为听姜大哥讲了许多部落和国家是如何如何发展起来又是如何如何亡故,姜夙兴也在这其中深深反省自己。自己自从担任掌教一职一来,几乎没有给西城做过什么实在事,一出关就连着让举办两场以他自己为中心的盛会,简直就是劳民伤财。尤其是相亲大会纯粹就是胡闹,对西城的发展没有任何益处。
次日凌晨,姜夙兴灵光一闪,翻身醒来。他大哥已经在地板上睡熟了,姜夙兴去偏殿里找了一条毛毯盖在姜昼眠身上,之后便踩着星辰月色赶忙下了山。
回到玉鼎宫,值夜班的弟子刚换过第二轮,纷纷像掌教问安。姜夙兴停住脚步,与巡夜弟子寒暄了两句,简单慰问了一下他们,大概了解了一下城中的情况。
“客人们都走了么?”
“回掌教,相亲大会的人员都走的差不多了,一些远道而来地位尊崇的,都安排在了英帝宫了。”
“英帝宫里封授大典时来的那批客人,可走完了?”
“没有,还剩下一部分,都是掌教你的熟人。”
姜夙兴点点头,“本座晓得了。今天鱼龙混杂,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弟子们互相看了看,一个道:“相亲大会结束后,有几个人行迹比较可疑,迟迟不离去,在城中逡巡游走。我们执法弟子在跟的途中,他们便不见了踪影。”
“不见踪影是什么意思?”
“有一位客人去了御膳房,我们找过去就不见了。有两个客人去了碧水洲看风景,一会儿也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离开了?”
“申时城禁系统就开启了,在那之后还有人在城中看到这几个人,而守城弟子也一直没有观察到这些人离开过。”
西城的城禁系统非常严密,即便是白穹这样的天尊离开都会被守城弟子观察到。如果守城弟子没有看到这些人离开,那么这些人必然还留在西城。
姜夙兴心中有数,点头道:“辛苦了。后面还要加强巡逻,务必在今日傍晚之前确认这些人的去向。”
玉鼎宫的工作时间是朝巳晚未,其余时间都不用在玉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