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气了个半死, 可罪魁祸首却是一脸的无辜!
“凤哥儿,我最后一次问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作甚?早先的那丫头暂不提, 你为何又特地跑到老太太跟前去要人?”贾琏咬牙切齿的瞪着王熙凤, 一副恨不得将她囫囵吞下肚的凶相。
可惜, 王熙凤一点儿也不怕。她本就是被贾琏摁在炕上的,最初还费劲昂着头看贾琏,见他半天都不挪地方, 王熙凤索性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 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见贾琏是真的被气到了,王熙凤才幽幽的开口:“琏二爷, 我自是知晓自己在作甚。实话跟您说好了,我已经想通了,以往是我年轻气盛,最好拈酸吃醋。如今仔细想想,何必呢?索性就当个贤惠人,事事都听琏二爷的, 再不会像往常那般,跟二爷作对给二爷脸子瞧。”
说这话时,王熙凤一脸的认真,且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真诚, 就仿佛这就是她的心里话一般。
贾琏:“……”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王熙凤变成贤惠人!
“琏二爷还有甚么吩咐?我是二爷的妻,自是样样事儿都依二爷您的。”
王熙凤笑着柔声应着,若有那不知情的人看到, 定然道王熙凤是个柔情是谁的女子。只是这一幕落在贾琏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心寒。亏他当初还觉得偶尔温柔小意一把的王熙凤很得他的心,甚至他还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可他并不曾特别在意,还道是自己能耐得很,像王熙凤这等河东狮也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然如今回想起来,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凤哥儿……”贾琏收了怒容,只怔怔的看着王熙凤,半响才伸手抹了一把脸,带着无限颓丧道,“你别闹了成吗?自打林姑母的丧报到,我往扬州去以后,就再也不曾胡来过。早间跪在老太太房里的那女子,我并不相识,我虽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想要害我,可我发誓,那人真的同我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我根本就从未见过她!我可以发毒誓!”
贾琏原还想好好同王熙凤说,然说着说着,他却忍不住激动起来。眼见王熙凤没甚反应,他索性一咬牙,抬手便要发誓。
王熙凤好整以暇的望着贾琏,既不说话,也不阻止,就这么半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贾琏被她这么一看,刚要脱口而出的誓言都卡壳了,只能恨恨的道:“你平日里不是很能说吗?说!”
“说甚?罢了,二爷既这般好奇,我也不能藏着掖着,索性都告诉你罢。”王熙凤自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表白自己的心意,却是将先前她让人查到的事儿,以及从姚姑娘处逼问来的消息,并自己的一些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贾琏,“……事儿就这是这般,琏二爷您说的对,的确是有人陷害您。”
贾琏懵了。
半响,贾琏才道:“所以,凤哥儿你明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还向老太太讨了人!”
王熙凤挑眉笑着,毫不犹豫的承认道:“是,虽说姚姑娘同你没有半分关系,可到底平儿不日就要出门子了,咱们屋里到底少了人。我想着,那姚姑娘是定然配不上你的,若让她进屋,迟早得闹出事儿来。倒是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丫鬟,各个都是极好的,琏二爷您觉得呢?”
贾琏原并不反对添屋里人,哪怕先前的平儿并不是他钟爱的那种也无妨。可这都是建立在王熙凤在意他,整日里飞醋满满的前提下。倘若王熙凤是出于自愿给他纳无数美人儿……
看着贾琏的脸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王熙凤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爷们呢,就不能对他太好太上心了,你做得越好,他反倒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半点儿也不会将你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