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目光森然的望了过来,贾琏这话究竟是在解释方才的失言,还是干脆利落的在贾赦心上捅刀子?
“咳咳,父亲您说,您继续说,儿子听着呢。”凡事都是适可而止,这个道理贾琏却还是明白的。尤其是,他是真的很想知晓,先前那事儿的后续结果。
“哼,还说甚么?不都说完了?”贾赦恨恨的瞪了贾琏一眼,遂又道,“先去了酒肆,又去了赌场,最后带去了秦楼楚馆。才俩日,就闹了个倾家荡产,如今所有的钱财都没了,原悄悄置办下的田产也到了我手上,那人还有三个儿子,都是求了主子恩典的,如今卖身契也都在这里了。”
贾琏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词穷。
“你傻了还是哑了?”贾赦素来都不会说好听的话,哪怕这段时间在贾母跟前被迫说了不少好话,可在贾琏面前却是没必要装的,“你说罢,这事儿到底打算怎么办?”
“呃,还能怎么办?父亲您都将所有事儿都处理妥当了……”眼瞅着贾赦目光森然的盯着自己,贾琏猛地一哆嗦,转瞬便改了口,“父亲您说,儿子听着呢!”
“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我看你是在贾政那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跟前待久了,脑子也变成那茅坑里的石头了!”贾赦气得在原地打转,好一会儿才伸手戳着贾琏的脑门恶狠狠的道,“立刻回去将我跟你说的事儿同你那媳妇儿好生说道说道,回头再来见我!”
贾琏还欲多问两句,可贾赦却不曾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人轰走。无奈之下,贾琏只得听从贾赦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去寻王熙凤。
此时的王熙凤,正待在东屋里哄巧姐同她亲近。一见到贾赦,王熙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直到贾琏说有正经事儿要说,才勉勉强强的跟他回了正堂里。
待回了正堂里,贾琏不等王熙凤开口发问,就直截了当的将方才贾赦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最后贾赦的吩咐也不曾遗漏。末了,还不忘追问一句:“凤哥儿你可知晓大老爷这话究竟是何意?”
王熙凤沉默了好半响后,才幽幽的道:“我原一直认为,这个府中最能耐的是二老爷、二太太,如今看来,那是大老爷懒得同他们争,要不然还不知晓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隐隐约约的,王熙凤觉得贾赦定是有苦衷,当然也有可能是曾经争过,却惨遭失败。又或者是因着某种缘由,压根就从未起过争夺之心。
“凤哥儿你真的知晓?你竟是比爷还聪慧?”贾琏犹有些不敢置信。
“知晓。”王熙凤原本还有着些许感怀,结果被贾琏这话一闹,甚么心情都没了,只是没好气的道,“大老爷这是在问聪慧的琏二爷,您到底是打算赶尽杀绝,还是暂且留着当杀手锏。我这般说了,聪慧的琏二爷您总该懂了罢?”
聪慧的琏二爷:“……”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贾琏扭头就走。
王熙凤已经懒得同他计较了,虽说原还是打算说出自己心中思量的,可考虑这事儿终究是要由贾琏去做的,倒不如点醒了他,由他自己做出决定。再一个,就算贾琏的手段尚属稚嫩,有贾赦那个老狐狸在,铁定吃不了亏。
这般想着,王熙凤转身又去了东屋,只是在路上,忽的想起一事,又唤了紫鹃来身旁,让其去私库里取了几样伤药,往荣庆堂而去。
这几天,王熙凤和贾琏皆很是忙碌,荣庆堂里倒是太平得很。宝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