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妥协退让,甚至带着点低声下气的口气说出。
苏黎紧绷的心弦又像是被无形的手撩拨了下,奏出一曲酸涩的旋律。
他肯解释,是不是说明心底还是在意她的?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掉,她抿了抿唇,开口,嗓音有些暗哑。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娶那位贺小姐,有你的考量,有你的苦衷。”
陆宴北沉着的眉心骤然舒展,可也只是一瞬,又倏地拧紧。
她全都明白。
可既然明白,又为什么还要跟他划清界限?
心头紧缩,他又握住女人另一只手,将她朝怀里拉近一步。
“苏黎??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又或许——若我的计划顺利,不用等到三个月后结婚,这段婚事便可取消。”
女人吃惊,抬眸看着他。
那双黝黑的瞳仁被泪水浸泡,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也越发勾住了男人的心。
“即便——即便到了万不得已,必须娶她,我也——不会碰她。”
苏黎吃惊更甚!
她下意识低呼“这怎么可能?”
堂堂津南督军的女儿,与他门当户对,两人结合也是一段佳话。
可如果这夫妻有名无实,对那位贺小姐岂不是奇耻大辱?
人家怎么肯依!
“我自有办法。”
陆宴北面色平静,语调笃定,好似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事先没告诉你,也是因为我并没有打算一定娶她,跟你说,只会让你多想。
可没料到,那天会遇上。”
陆宴北还是解释了,不管苏黎接不接受。
说到那天的事,陆宴北突然想起另一事。
“对了,那些衣服可曾送到苏公馆了?”
苏黎瞥了他一眼,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那些衣服。
她不知,男人提起这个话题,却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那些衣服,你穿着很好看,只有我的女人穿着才好看。”
所以,当贺雅琳说要买同样的衣服时,他说太丑了,打消了那位贺大小姐的念头。
苏黎听懂了他话中深意,眸光越发讶异。
不善言辞的男人,从不会甜言蜜语。
这种话,应该是他所能想到的极限了吧?
心硬了一路,什么都想好了。
可不料,被他三言两语击溃。
苏黎整个人又乱了。
男人拉着她的手,越发握紧,颀长伟岸的身躯渐渐俯低,俊脸与她相触。
“苏黎,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些,嗯?”
就是这句,让苏黎突然又清醒过来。
蓦地一把,撇开他的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宴北瞧着,英挺的眉宇间全是不解。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说过,是来给你治病的。”
她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蛊惑,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
“今天是十五,你今晚又要发病,你还是进屋去吧。”
陆宴北皱眉,嗓音越发沉郁“苏黎,你不信我的解释?”
她信,正是因为信,才越发要撇清关系。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他的大事。
“先进屋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