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支撑不住她沉重的脑袋。
女人软软趴下,在床沿睡着。
房间里静悄悄,陆宴北在一袋血快要输完时,眼眸静静睁开。
身体动了动,他登时皱眉,这才发现自己被层层捆绑着,手脚都不能动弹,除了头部可以微微抬起。
视线下移,一眼看到床边趴着的女人,他脸色微微一怔,愣住了。
继而,目光顺着他手背上的橡胶管,缓缓上移,最后停留在落地衣架上??快要见底的血袋。
视线收回,又重新注视着床边熟睡的小女人。
男人兽性尚未完全褪去的猩红眼眸,浮起一片浓浓的感动和心痛。
血袋快空,得拔针了。
可见她睡得沉,想必是抽血影响了身体,男人哪里舍得叫醒她。
于是,只能暗暗用力拉扯着离他手边最近的一根绳索。
毒性尚在,他力大无凶,手掌持续用力下,绳索应声而断。
他的手得以自由活动。
见血袋里的最后一滴也落下,他的视线随着渐渐下落的血迹线,一直走到他手背上。
这是她的血,是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献给他的血。
所以,一滴都不能浪费。
他一直等到橡胶管里的血液流干净了,才利落地一把拔了针。
床头放着医疗工具,他拿了块酒精棉按在手背上。
片刻后,等针眼不在流血,他便双手并用,很快就拆了身上的绳索同铁链。
而后,轻轻下床,将床边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抱上床榻。
苏黎的身体并就算不上特别好,献了满满一袋血,这一觉便睡得格外深沉。
男人把她抱起时,她眉心微微拧了下,一手贴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嘴里呢喃着喊了句“陆宴北??”
被点名的那人,巨大的身形微微一震,看着枕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心里又是一股子酸酸涩涩的情绪涤荡而来。
身体有点虚,毕竟抽走了那么多血,新输进去的血液还未完全到达心脏,没能抵达四肢百骸。
可他的心里却柔情流淌,好像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每一个角落都温暖如春。
痴痴地盯着女人瞧了会儿,他用尚未完全恢复的嗓音低沉回应“我很好,你安心睡吧。”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安抚了她,睡梦中的女人竟真得平静下来,连眉心的紧蹙都悄然舒展了。
陆宴北也躺下来,躺在她身边,手臂将她柔软的身子又往怀里拉了拉。
寒冬早已过去,可她依然手脚冰凉。
男人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皱了皱眉,将她抱得更紧。
苏黎做了个梦,梦里,陆宴北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子弹射中。
她赶到时,这人浑身浴血,子弹洞口汩汩地朝外涌血,她怎么捂都捂不住。
就像阿爸被人杀害那天,满眼的血,堵不住??
她吓坏了,突然惊坐而起,急促地喘息。
而后发现,天已经大亮,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我老公管我超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