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两步,行礼,“周大人。”
周兴头也不抬,唔了一声,放下茶杯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齐县尉,坐。”
齐平川想也不想,在周围绣衣缇骑杀人的目光中,大咧咧的坐下。
周兴略有讶然,还真敢坐?
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无妨。
既然我周兴在这里,你做没做亏心事,只能我说了算。
齐平川落座后问道:“不知道周大人招来下官有何事?”
周兴好整以暇的用指甲剔着另一只手指甲内的污垢,淡然的道了句不急,等陈弼到了再说。
齐平川眼角一跳。
完犊子了。
这货莫非真要不分青红皂白上刑?
不至于才对。
毕竟自己是世袭县尉,陈弼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周兴再大胆,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才敢动手,哪会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周兴话音落地,便听见脚步声。
没有公干是以穿了一身青色儒衫的陈弼,不徐不缓的走入刑房,蹙眉,“周大人这是何意。”
周兴皮笑肉不笑的咧嘴,“就是请两位看一场戏。”
陈弼和齐平川两人对视一眼。
杀鸡骇猴!
果不其然,周兴挥了挥手,一位绣衣缇骑在狱卒的协领下,押了一个身体极其孱弱的嫌犯进刑房,周兴笑眯眯的道:“陈县令政事不力啊,听狱卒说这个嫌犯是恶逆之罪,证据确凿却一直不肯认罪?”
恶逆,即指打杀长辈的罪名。
陈弼自有其读书人的傲气,冷哼一声,“双阳县的政务,不劳周大人操心。”
地方政事刑务,不属于绣衣直指房辖领。
周兴摇头,“巧了,我得到线报,这个疑犯恰好和本房主追查之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据说他曾见过昭宁公主呐。”
陈弼无语,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这嫌犯被收押已经足足半年,哪有可能见过昭宁公主。
周兴挥手,“上刑。”
两位绣衣缇骑立即将那位可怜的嫌犯绑死在木架上,旋即就是开胃小菜。
滚红的烙铁落在身上,滋滋声中,一阵青烟。
嫌犯浑身浑身颤抖,疯狂的哀嚎着,却依然嘴硬的不认罪——其实之前,江捕头带着狱卒已经对这人用过烙刑,无奈嘴太硬。
齐平川和陈弼两人内心虽然震动,但面无表情。
这嫌犯殴打死了其亲生父亲,本就该死。
接下来,齐平川和陈弼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酷吏,何谓酷刑。
烙铁?
小儿科。
两名绣衣缇骑一人摁住嫌犯的手,一人拿着铁夹,将疑犯的手指甲一块一块的硬生生连皮带肉拔下,片刻之间,刑房内腥味扑鼻,令人闻之欲呕。
嫌犯痛哭流涕哭喊,只恨自己为何还活着世上,为什么先前没有选择自杀,心理防线干净利落的崩溃,哀嚎着愿意招供。
周兴视若罔闻。
听着嫌犯哀嚎声,周兴眸子里渐渐泛红,脸上更是浮起一层兴奋的潮红,示意缇骑继续。
剔甲之后是涮肉。
倒也简单,就是用一个铁刷子,活生生将疑犯的肌肤涮光,露出那一层血肉之后,又往上面抹一层盐和辣椒粉的混合物。
个种痛楚,人间言语无以形容。
将嫌疑胸口涮出大片血肉后,盐和辣椒面刚抹上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