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人多了。
也就有了偷窥狂。
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至少罱仁院里的榴莲树,都是这么认为的。
“杜小贤,你又来了。”
“啊!”杜小贤一惊,反身倒退还差点绊倒。“莫师兄好……”他红着脸说。
“你好。”莫方笑着说道。
其实,莫方心里在想,杜小贤入宗快两个月,期间不下二十次碰见他偷看宗主。好玩的是,每次叫他名字,总会吓他一跳。杜小贤受惊了,脸就会红,眼睛看着地上,说话也一惊一乍的。
每次都是这样。
挺好玩的。
莫方笑得更加体面了。
杜小贤给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头不敢抬,只拿眼睛往上瞟。“莫师兄……有事吗?”
“我没有,倒是你,没事的话为何久留此处?”
“我……只是路过而已!”杜小贤握拳,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个原因,“路过的!”
又来了,这蹩脚的借口,上一次也是同样的问题,他讲的是有只小鸟飞入院子,他过来看看。
再上一次,莫方这样问他,他居然一溜烟的跑了。
下一次不知道是怎样的借口?
莫方说:“既然路过,不如到宗主居室里坐坐,喝杯茶吧?”
“不不不不,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杜小贤摇头又摇头。
“为什么呢?”
“因为,呃,因为……”杜小贤瞥到大门内的宗主,“没有宗主的允许,擅自入罱仁院是不行的。”
“可是你现在落足的地方,已经是罱仁院的范围了。”莫方指了指杜小贤脚下,说,“而且罱皑宗并没有这条规矩。我们的宗主生性自由散漫,就算弟子随意进出罱仁院,他也不会生气。”
“哎!?那,这……”杜小贤慌乱地看着脚下。
“既然不请自来,不如来则安之,杜师弟,随我进屋吧。”
莫方牵着杜小贤的手,走进木屋里。
“哇啊啊啊太近了!”杜小贤与宗主只有一米的距离。他高呼着,眼睛不敢张开。
木屋不大,但家什甚少,因而显得宽阔,容得了金丝软榻飘浮居中,上头睡着一白发美人。
有几绺发丝坠了下来,悬在空中,随过堂微风摇曳。
杜小贤盯着这几绺白发。
他只敢看这个了。
“杜师弟,”莫方从房间里走出,手里握着一包茶叶,“你平时若想来,尽管来就好了,就当陪我喝茶聊天,有个伴儿罢。我虽是宗主的首席亲传弟子,可亲传下来的全是罱仁院的杂事,干的活与外门弟子无异,而且这院里经常剩我一个,无聊得很,你能过来,我倒是万分多谢。”
“不敢当,不敢当……这儿不是还有宗主吗。”
“他?成天睡觉,不动不响的,能替我解闷就怪了。”莫方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说,“你且当他是罱仁院的一块浮石吧。”
“宗主怎么会是浮石呢!”杜小贤急忙地说,隙间又瞥一眼宗主,红着脸说,“就算要当,至少也当得上一幅名家工笔啊……”
“哈哈哈,好一个名家工笔!”莫方失笑,手中杯落了桌上几滴淡茶,“杜师弟可真是慧眼识画。”
“过奖,过奖……”杜小贤把头埋的更低,快要碰到桌子了。当然他的脸也更红了。
莫方喝下茶,又添一杯,放下茶壶说:“你倒是让我想起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