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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倒v开始】第二十章
是不懂有什么值得少爷窘迫至此,直叫他抓着衣摆在原地转圈,演绎着一曲原始部落里祭祀神灵用的谜之抖动舞蹈。

    “少爷,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常安说着,转了个身,“不过为了照顾少爷的自尊,我还是规避一下吧。”

    “哼,下人就是不懂廉耻!”

    常安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让嘴巴也浸在温泉里,噗噜噗噜的吐气。他想,少爷的性格好奇怪啊,他明明记得常夫人曾经教导上一任的常安,让他服侍少爷的衣食住行,那可是包括沐浴更衣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懂事了要自力更生吧——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不都喜欢划个地盘不让别人过来捣乱么——所以少爷每次洗澡都把常安关在门外,自己一个人洗,洗好了出来,才让常安替他擦头发。

    说起来,少爷的头发又长了,黑亮亮的马尾辫都过腰咯,每次替他擦头发都要费不小的工夫。在这里,只有请得起仆人的富贵人家才留长头发,而且头发越长,就代表那人越有钱,身份越高贵。想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日常生活不比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那儿有牛顿啊爱因斯坦啊法拉第啊爱迪生之类的组成一个科技男神天团,让你拥有一头美丽的秀发从此不再艰难;这里不同啊,凡人不能修仙,没有方便的法器,也没有电吹风,洗了头全靠自然晾干,也就只有大户人家有那个心情搞一头长发,洗了澡,让仆人一缕缕地擦,擦完还要拿扇扇,扇完还得搽点儿秘制护发药油,弄得头发一股香味,就连老鼠路过都给熏得过来啃两口。常安就整天干这种事。少爷洗了澡,就在自己房间点个蜡烛,竖一本书,端端正正地看了起来。然后常安就得忙上好一阵子了。先拿块干洁的布裹着少爷的头发,一点点往下揉搓,末了,重复数次,直到头发半干。接着一手拿扇子,另一手五指张开,靠指缝轻轻地拨扬着头发。指缝所到之处,扇子得对准了扇,这时便见着层层青丝随风晃动,有些拢在指间,有些飘了出来,搭在椅背,上头一点一点落着跃动的烛光。那是常安扇里的风惊扰到桌上的烛了。

    常安老怕事了。尤其修了罱皑心法之后,心境越发澄净,凡是脏的累的麻烦的无聊的事情一律不干,有时连搬躺椅出门都嫌麻烦。可少爷的头发,他总还在擦,虽然很麻烦,也做足全套,等头发干透才嚷嚷叫好累好累,赶紧睡觉吧少爷我要累死了。要是问他这么累,为啥还擦呢?这个问题,倘若少爷问他,他会答,因为你是少爷,我是仆人,仆人替少爷擦头,天经地义。可是这个问题要是自己问自己,常安就不容易回答了。有时候他还真信了罱皑心法第九重的那张白纸是个精妙的譬喻:有物无言,只待灵犀一点。有些东西光靠嘴是说不尽、讲不透、道不明的,要是尽了、透了、明了,人们肚皮里揣的那颗娇弱易碎的心,也就舍了得了。况且人不还不止叨叨而无为的一张嘴呀,他还有手有脚,有眼有耳。古人云,十指连心,别的又何尝不连呢?——头发干至八成,常安要给少爷抹护发药油了。他从床头木柜里拿出一个脖长腹胖的白瓷瓶子,拔掉塞子,往手心里倒了小小一滩药油,两手合起搓摩,弄的满掌药香。然后他双手贴着少爷额上的发际。这道冥昧的线,往下,烛火映的肌肤暖红,往上,烛火深入他的十指,又与十指一起深入黑发,贴着头的顶端,辗转过至高点,向下。烛火不能拐弯,只能走直线,它走尽了路,撞在他们身后的墙壁,散成深红的岸,围出一张黑色皮影。黑色皮影是两人重叠的影,而常安在专注中也伏近少爷,拎起一撮发梢,凭鼻尖气息的浓淡,揣摩着他是否应该再多涂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爷放下了书,回头看着常安。蜡烛燃了半截,火光正旺,少爷的脸半边露在明亮的烛光里,颜色浓郁,轮廓青涩而初显丰逸,另外半边脸以悄然变得英气的鼻梁为界,落入含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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