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空余的时间里已经将它翻了一遍,大致的意思是明白的。不得不说,葛小仙写的心法的确比罱皑心法要好懂的多,虽然它释义的部分有些啰嗦。”
“少主英明,这本心法虽是宗主研究出来的,可每一层经文的释义都是我注的。”百炼不好意思地说,“这部心法绝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属于少主,因为这是他这百年来为了推翻罱皑宗所努力的成果之一。”
“……葛小仙他所说的和所做的,好像差的有点大啊。”常守烽奇怪的说,“他明明嚷嚷着要推翻罱皑宗,可都上百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啊。”
“唉,其实宗主希求的不是用蛮力征服罱皑宗,他也知道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百炼忧郁地说,“只是他一直都认为,是罱皑宗夺去了他的哥哥,也就是现任的罱皑宗主葛中仙。他憎恨罱皑心法使人越修越懒,最后竟使葛中仙对他视若无睹,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温柔和关怀。咱们宗主是个弃儿,难得有了家人,但家人又变得若即若离,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宗主想过很多法子来博取葛中仙的注意,但最后都失败了。绝望的宗主唯有以最过激的方式,从罱皑宗叛变到了这里,他只想着这样子会不会激起葛中仙心中的挂牵之情,过来将他带回罱皑宗——可惜,等宗主发现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时候,他已经把上一任的宗主打下宝座,成了髑髅宗最年幼的宗主啦。”
常守烽听了,回想起仅有的一次面对葛中仙但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经历,他忽然就有些理解并同情葛小仙的遭遇。那时葛小仙躲在榴莲树后偷看他的哥哥,恐怕他的心里也是复杂而可怜的吧。只是……
“百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常守烽问。
“其实这些也不是我想知道的……”百炼犹豫了一下,说,“只是宗主晚上睡觉经常说梦话……”
“你偷听他的梦话?”
“不不不!我,呃……我不是有意听的。”百炼说,“宗主刚髑髅宗的时候,希望弃绝一切和罱皑宗有关的东西,从此不用罱皑心法,便强行修习髑髅心法,以至于境界不稳,经常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因此每天晚上我都得守在他的睡房里,防止他半夜出事。就这样,我几乎听完了他从小到大的事情,好的坏的还有好多糗事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了许多罱皑宗的事情,尽管我从来就没去过那里。虽然现在宗主很烦我的唠叨,不过那也是我太知他的底细了,嘿嘿……我算是走了运,借此成了十个护法里宗主最推心置腹的左右手……诶?少主——!”
百炼说的兴起的时候,常守烽早已进入了洞窟。洞窟里全是灰白的石墙,唯有洞口边缘有块晶石。他学着之前看到的修士那样叩了叩晶石,一阵白光泛起又落下,他就听不到百炼的声音了。安静围绕着他,令他稍微放松下来。
他把心法和什物放在地上,盘腿坐于洞穴中央。闭目之前,他察觉到罱皑宗的玉佩闪过了一丝绿光。他低头抚摸了一下玉佩,心中觉得不舍。他当然明白这光是从何而来的,又是来自何人的。但他就算知道,也无法回应什么。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有前提的,他达不到哪层,就看不到哪个层次的风景。
那怎么才能达到呢?
他唯有再试。
常守烽将玉佩置于掌心。他闭上眼睛,脑海里翻涌出心法的内容。
而在千里之遥的路上,常安刚刚发完一条灵信。
“现在我和宫师兄正前往白雁镇,我们要在那里找到髑髅宗的分部,才有可能潜入它的大本营。好麻烦啊……可是少爷,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