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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未现形于世,更可能是求道的仙人从来便志不在此,没有花一丝一毫的心机去体察凡人的血肉之躯如何与丹药的气理流转相结合。凡人孜孜以求的灵丹妙药,他们却不能自制;仙人明明穷神知化,对此却不屑一顾。那些没有灵气便不能服用丹药的言论,说的铁板铮铮,大抵是自古以来众多修士的高傲与自私的结果吧。罱皑宗里一个便壶都有如此神妙的能力,难道芸芸众生就连一个便壶都不如吗?”

    宫羽徵听罢,脸上也有了思索的神情。“也许你说的没错。”宫羽徵看着膝上的古琴,缓缓的说,“世有奇巧。光明宗能以真火融金,空潭宗能化雾成冰,无茗宗能把一截断枝催生成巨木,可为何这么多功法,杀人的多,救人的少,救凡人的更是一本也没有?也许不是不可以有,只是从未在乎而已。蜉蝣之命瞬息成烟,蝼蚁尚有数年寿命,狼犬十年有余,龟鳖则以高寿百年而得世人赞誉。可这些都不及一颗金丹,福寿无边。龟鳖与蜉蝣之别,有时更比不上修士与凡人之别。若有一只蚊虫断了翅膀,向你求助,你能听见耳边嗡嗡作响,却是为此而鸣么?”

    “可是凡人和修士,到底不比昆虫与人。”常安争着说,“大家都是人,都说一样的话,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这时,宫羽徵却说:“常安,你该吃药了。挂心过甚,容易牵动心魔。今晚早点休息吧。”

    常安没有得到答复。他吃了药,吹灭蜡烛,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他想着少爷。他想着罱皑山里头那个忙碌的少爷,不是惦记着药田,就是记挂着鱼塘的情况。他现在做的,其实跟少爷做的也差不多吧。都不是什么正经的事。

    他很快就睡着了。

    这几天,常安前所未有的忙碌。大清早,宫羽徵去仙人集子探听情报(实则发呆一整天),常安就开始捣弄他的东西,直到早饭过后,白老板请他去白绀苑带领一众弟子修炼。他拜托宫羽徵买来许多红色晶石,自己半蒙半猜的就开始练起丹来了。《茗丹要诀》的内容一点用处都没有,所有丹诀都没有用处,因为他炼的丹是给凡人吃的,而此前的丹都是炼给仙人吃的,也从来没有修士想到要给凡人炼丹。他是第一个。自然,他炼出来的都是一坨焦炭,比二手丹炉的炉底还黑。他解开盖子,捏着鼻子,倒出炉中废渣,又开始炼新的一炉。那些废渣就等宫羽徵晚上回来,再扔进玉落无声壶里。很快房间就没有刺鼻的怪味了。他没想过这件事会不会失败,自己走的是不是个死胡同。他觉得此刻身处的这个世界仍然是幸运的,做一个法器,不要求非常厉害的话,也不太难。他想着做一个可以播放影片的铜镜,结果做出了一个发光的,那么他想着炼一炉丹药,断气了都可以救活的,再不济,总会出一些将就将就的,吃了能身强力壮,至少一年半载不生病的吧。

    也许莫方赞过他天才,这事倒是不假的。很快他就炼出成形的,至少是不那么浑圆的褐色丹药了。这药灰头土脸,卖相一般,但味道尚可,他自己嚼了一颗,没拉肚子,居然还有一种麦丽素的味道,看来他的二手丹炉跟宗主的真丝亵裤一样回应了他无意识的心愿,把丹药炼的充满了童年的回忆。

    他记得科学的临床验药是先用在动物身上的,特别是老鼠。这里没有小白鼠,肥头大耳的灰老鼠倒是很多。他叫白老板弄几个活的来,白老板听命,差遣他的弟子在白绀苑里展开抓捕老鼠大行动,终于把院子捯饬一番,干净了许多,而常安也得了几只奄奄一息的老鼠,放在木盆里。他让宫羽徵弄一个结界,老鼠就出不去了。常安开始试药,一开始吓他一大跳,吃过药的老鼠都死了。随后他弄明白了老鼠的死因,不是毒死的,而是噎死的,丹药太大颗,他得把药碾碎了,拌一些潲水给老鼠吃。他观察了两天,老鼠没死,还有点发胖,就是闷在盆里走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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