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玉无痕刚从地上起来耳边就传来墨未夕冷冷的两个字。
看着冷魅的女子,玉无痕依旧淡淡一笑,“刚才可是我帮了未夕。”
“我并没有让你进来。”墨未夕冷眸一扬,刚才还红到泣血的唇此刻显得有几分玉质的苍白。
“这是月矢发作?”玉无痕看着墨未夕的表情,不怎么确定地问。对于月矢他只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况且,在身体里面十七年之久的月矢,估计墨未夕是第一个。
“呵……”墨未夕冷厉一笑,微扬的唇角有着说不出的轻嘲与薄凉,“你真是太小看月矢了!”
这种程度的疼痛如何是月矢毒发,还……远远不够!
微阖上眼眸,将眼底的冷漠,孤寂,绝望,哀戚,甚至还有一丝极难窥见的恐惧,尽数隐去。
心底无奈而又冷漠地一笑,悲哀如斯。
这种疼痛,不及月矢发作时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
玉无痕没有说话,忽地望向她,清淡地开口,“我可以帮你减少痛楚。”
墨未夕清清凉凉一笑,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然是极为苍白,“这点痛还不至于承受不了,你不要太小看我。”
玉无痕没有再说话,陌竹曾告诉他,墨未夕曾经拔取倒刺箭的时候连那种痛楚都是眉都不眨一下,现在能让她眉色难厉成这样,也不只是小痛那么简单吧!
那月矢……又该是何种程度的痛楚?
如水的双目静静地看着墨未夕,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惜之色。
“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墨未夕瞥到玉无痕的眼神,冷冷地掷出一句话。
同情她?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况且,她墨未夕也没有沦落到需要别人同情的地步。
玉无痕依旧是淡淡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同情你。”话语很轻,可是却很认真。对墨未夕,他甚至有几分钦佩。
墨未夕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一直隐忍着身上的痛楚,那种隐匿在血脉中的,就像是有什么要冲出身体一般,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钝痛,不算很疼,甚至比之月矢什么都不算,可是,就是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抖,因为这些痛楚过后,就是月矢那种凿骨切筋的感觉。
她毕生难忘,也不敢忘!
看了一眼外面渐渐西斜的橙红色太阳,眼睫微微一敛,掩去眸中的黯然与心殇,骨节也愈发凸显清晰可见。
缓缓闭上眼眸,紧咬着下唇,白皙的额际不停地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就打湿了她额边墨色的碎发。
玉无痕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见状,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冰蓝色的锦帕,上面绣了一朵精巧幽静的兰花,一如玉无痕,遗世独立,淡雅空绝。
当锦帕覆上墨未夕白皙光滑额际的时候,轻轻擦拭,玉无痕明显地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一颤。
下一刻,墨未夕就霍然睁开了幽深的凤眸,就那样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无痕。
玉无痕若无其事地收回锦帕,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色,一片群山若隐若现,放眼之处,甚至有缭绕不绝的云雾。“听雪阁快到了吧?”听雪阁是几年前凭空出现的,无人可以觅得它的具体地点。他也是查了许久,才知道是在这一群山脉之间,可是到底是建立在那里,玉无痕表示他也不知道。
墨未夕脸色依旧苍白,看着外面眼眸中是一片感慨,她许久不曾回来过呢!
帝都,王宫。
夕阳透过朱红色的雕花木窗斜斜地照射在房间里面,映着里面两道身影,一坐一立。
子桑傲